王大娘觉得自己的眼神变得恍惚,甚至分不清眼前的初蕴浅是走着的,还是飘着的。
眼瞧着她越来越靠近,王大娘索性一狠心,又捡起一块石头将自己砸晕。
初蕴浅就在这时停了下来,瞟了眼远处堆放的箱子,有一个被撞掉了,旁边还落下一只黑色布鞋。
她连忙捧起双手哈了口气,搓搓手,从陈叔身上搜出两捆麻绳。
按照原剧情,这应该是王大娘提早安排好,要用来捆云知绾和裴隽的,现在由她来“物归原主”。
***
原来所谓的祭祀台,并非建在阳光下,难怪上次来簋村除了被告知村长家是禁地外,根本找不到长顺口中的祭祀台。
狭窄黑暗的通道里,宋昀棠举着火折子走在最前,看着墙壁上的绘画,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烦躁。
与其说是烦躁,不如说,他察觉到自己心里似空了一块般不自在。
云知绾在他身后举着烛灯,想要将那些壁画看得更清楚些。
“上头全是关于芦云镇的由来和辉煌的过往,只是我感觉这些画断断续续的,至于怎么从芦云镇变成如今萧条冷清的簋村便更是模糊。师父,看来其中大有乾坤啊。”
究竟是怎样的真相,能让那些人在整个村子里最隐秘的祭祀台都不敢阐述完全。
她心中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探究。
宋昀棠没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不久,前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
再往前,一间明亮的屋子出现在三人面前。
“这里怎么这么多孩童的东西?”
云知绾随手拿起一个虎头帽,这约莫是十岁小孩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裴隽在四周数了数,发现这些东西若归类,正好可以提供给十个童男、十个童女。
“这里还有一扇门。”
他俩上前查看,却发现石门是被堵死的,门上还贴了一张符纸。
宋昀棠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已经了然于心。
“不用费工夫了,这石门背后,就是簋村多年的秘密。”
石门后面用砖再砌一堵墙,用黏土混合稻草糊住缝隙,干了这么多年,门早就打不开了。
想通一切的宋昀棠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猛然抓过云知绾的双肩。
“你们在后山遭遇山贼时,初蕴浅有没有哪里不一样?或者她有没有表现出哪里不舒服?”
云知绾被他这像突然疯了一般神情弄得有些害怕,拼命地回想起那日的种种细节,并未发现初蕴浅有哪里不一样。
她一如往日那般,面上装得对自己恭敬温和,实则眼底的轻蔑昭然。
她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实则对于她的厌恶,云知绾心知肚明。
而自己那日也如同往常一般,虽不知为何非要和初蕴浅交好,也仍旧忽略对方话语里隐隐藏着的刻薄,将她推向安全的小路。
“你放开她!”
裴隽上前将他奋力一推,宋昀棠一时卸下防备,真被推了狠狠一个趔趄。
“我就直说了吧,初蕴浅没你想的那般单纯,她身子不好,却能在遭遇山贼时全身而退,显然是一早准备好的。阿绾为了让她离开,甚至自己以身涉险引开山贼,已是仁至义尽。宋昀棠,你还想要阿绾怎样?”
裴隽忿忿不平。
他就想不通了,难道宋昀棠真的如同那帮蠢货镇民们一样,看不出来初蕴浅就是一个面若观音、心如蛇蝎的毒妇吗?
往日里扮柔弱骗取阿绾的关心,反而利用这一点毒害她,他竟真的认为那些山贼能轻易找到她们的行踪与初蕴浅无关。
连他身边的羌活都比他看得通透。
宋昀棠却没和他争论。
裴隽这一推,让他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柜子,从里面掉出一本书。
他连忙捡起来,翻开一看,瞬间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