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送的平安符被萧远贴身揣着,他心里好笑,她的家人,也像她一般是顶好的。
安排好一切,他便和谢元茂的主力军分头行事。
余仕春惦记太子许诺的高官厚禄,打马来到萧远跟前,拱手请命:“殿下只带区区一千人,卑职不放心,也让卑职一起去吧。”
萧远坐在马上,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沉沉审视余仕春。
谢元茂先前密报,此人是太子派来盯梢的,绝不能带在身边。
可是,萧远改主意了:“行,你也一道来。”
萧远率领小股部队绕过交河县,小半日后,入目已从炊烟袅袅的村庄,变成杳无人烟的苍茫草原。
又了过一阵,天黑透了。
余仕春先前有多得意没让纪王从眼皮底下溜走,这会就有多后悔跟来。
草原风大,萧远和一千骑兵穿上御寒的絮衣,而他没准备,夜里的寒风冻得他牙齿打颤。
好不容熬到第二日,头顶蓝天白云,脚踏苍茫草原,萧远依旧追踪敌军行迹。
草原上四野都长得差不多,谁也不知道萧远怎么辨明方向,怎么知晓敌军动向的。
余仕春只求菩萨保佑自己别和敌军碰面,刚求到一半,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还有他听不懂的番邦话。
这方位是萧远特意选的高地,萧远打马上前,望见不远处洼地里,一群胡人兵甲正骑马经过。
上回去交河县,他学了番邦话。
这群人约有三五千,叫嚣着今晚要劫掠交河县,瓜分城里的女人和粮食。
萧远攥紧缰绳,目光狠戾,抬手,无声下了军令。
刹那间,一千精兵如洪流冲向敌军,厮杀声响彻天际。
胡人士兵们被冲散,乱作一团时,萧远一马当先杀进去,取了胡人头领的首级。
胡人士兵们没了首领更是慌乱,被强悍的骑军杀得纷纷逃遁。
余仕春看着遍地尸骸,胃里翻江倒海,也纵马要逃。
半道上却被一个胡人截下,照着他面门一刀砍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红缨枪贯穿胡人胸口。
胡人倒下了,身后,萧远敛眉怒斥:“上马!”
这一战,自清晨杀到正午,萧远命人捆了余下的百来个俘虏。
风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萧远随手抹去脸上血迹,冷声下令:“回营!”
每个骑兵都杀敌有功,除了面如死灰的余仕春。
他们回到大营。
谢元茂赶来,笑道:“恭贺殿下又立一功!董将军听闻捷报,已备好酒菜,让我请殿下过去。”
说完,谢元茂压低声音道:“敬持方才告诉我,殿下救了余仕春。他是太子的人,便是死了也是自找。殿下费心救他,叫他又在身边监视吗?”
萧远拍了拍他肩膀:“哪有你以为的这般轻巧。我若不救,旁的弟兄看在眼里,以后谁敢随我征战?”
可萧远说完了,又坏笑起来:“其实不必我出手,他临阵畏战,军法饶不了他。”
“也对。”谢元茂松口气,把这些天侦查到的敌情禀告给萧远,末了,笑道,“殿下可知,是谁查获的?”
萧远抬眼:“谁?”
谢元茂:“孟良小兄弟!”
萧远一怔,孟薇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