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贱人。他想。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他先是假装满不在乎,抱怨了几句说他那小姐是多么的心口不一,明明是不过一小酒楼的掌勺,整日后厨和人群里来来去去,满身烟火尘泥,偏爱学那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
他又说这小姐最爱假作亲和,实际再目中无人没有,接着又夸说这叫“绿萼”的侍女比东家那位更像位温婉的闺秀——
“你说,爷哪里配不上她?”马尚说到兴处,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
这侍女极为上道,闻言羞涩一笑,低首垂眉间,假意挣扎了下要抽回手:“马爷自然是英雄人物,可惜……我已是待嫁之身,自然不好随意亲近。”
马尚闻言大喜,当即用力搂过道:“怎么不行?我有心,你有意,如何不能成事!”
他亟不可待地抱起她,粗声道:“你瞧,不是马爷非要来找你,只是这天要留人,就是要成全了你我!”
侍女被粗暴掼到床头,也不呼疼,只嗔了一声:“客人,怎的如此猴急?”
这一声和着她的眼神,哪里有半分委屈?
就这般,马尚很快就沉浸在同“东家小姐”勾搭成奸的痛快中。
不得不说,这来服侍的侍女当真是个妙人。眼看着她闪身乱躲,马尚只觉原本三分的相似已经有了五分。
再待见到那原本淡定自矜的神情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柔媚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恐惧与恍惚,马尚又觉得,这相似简直有了六七分。
由是,这心底的恶念与幻想哪里还藏得住?
对,自一个月前要准备送亲起,当他发现那原本一口一个喊他“马爷”的东家小妞其实根本看不起他那刻起,他就无数次幻想要撕了她的伪装,让她露出眼下的模样。
正如他实践过数次的那般,对着每一个这般瞧过他的女人。
最早的时候,是他的继母。
年纪不大,却是个拎不清的,明明找了个可以当她爹甚至爷爷的家伙,还整日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呵,神气什么呢?
整日肆无忌惮地支使他也就罢了,还用那双眼勾引他。他不过顺了她的心意,真上钩了,想收点好处——他不过摸了下她的手而已,那贱人就要死要活地说要找老头告状。
老头是个修仙家族旁支出来的,虽不过是伐髓境界,寿数却也快尽了,只是对马尚这种半点灵窍不通的,还是颇有威慑力。
眼看着女人不知好歹,非要闹腾,马尚只得寻了那专养炉鼎的秘药来,给她和老头都下足了分量。
当夜,他先躲在一旁,看她将向来护她护得紧的老头弄死了,再替了那半凉尸首,将她糟蹋了又剁成几块。
从此,他再也忘不了那种快活——
后来他为了逃脱家族追杀,一路隐姓埋名。
待得终于躲过了风头,便开始接些护卫的活计糊口。走南闯北多了,马尚就发现,和他继母同样的贱人简直多得数不胜数。
他本来不欲再招惹麻烦,直到接了一趟镖,需护送一个书生和他的小娘子回老家。
都怪那个小娘子,若非她用那种眼神瞧他,他怎么也不会醉后当着她夫君的面欺辱了她——
待得醒来,见身遭鲜血肉块流了一地,马尚不是不后悔。
可再回味起醉时情形,那点后悔又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