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祝景无意识应了。
应完后,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问的什么。
下一刻她眼睫掀开,唇渐渐抿直。
两军对垒的敌人突然使了诡计,一方输的很不服气。
电话那边却轻笑一声。
不等有人恼怒,便又问,“我来接你,好吗?”
摆弄酒杯的手一停,“……你回国了?”
女人声音如流水,能抚平一切浮躁。
“刚下的飞机。”
“你回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或许是……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
“不是惊喜。”她说的既倔强又肯定。
“对,我忘记了。我的女朋友……有些敏感。”
“……谁敏感了。”凤眸氤氲着亮意,在蝴蝶灯下,美的惊人。
围在旁边的朋友们听了个大概,觉得牙都快酸掉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散了散了,差点以为她们要分了呢。”
“就祝景那不值钱的样子,真分手了,估计不是喝闷酒这么简单。”
“就是就是。”
毕诺是半小时后到的。
那会儿祝景喝过蜂蜜水,酒意散了不少,朋友们在另一边玩牌,她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毕诺进来时,她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
女人站在入户的射灯下,深蓝色的西装裤在她腿上笔直又修长,外套闲闲挂在臂弯,白色衬衣露出了一节不戴任何首饰的光洁美项。
察觉到她的目光,她转眸看了过来。
那对世间最珍贵的墨玉注视了她片刻后,莞尔一笑。
很神奇,哪怕相恋好几年了,可每一次再见到她,祝景总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又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鲜活又雀跃。
甚至……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她不争气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这个动作,倒是令女人误解了,她迈步到她身前,弯下腰,一双眸子广阔如海,却又只倒映着她的影子,“不舒服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祝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偏开视线,摇了摇头。
毕诺上下扫了扫她,确定她不是逞强后,便也不再多说。
接着祝景就这样失去了与自己女友再说话的机会,只得到了一件和着室外冷风的西装外套。
毕诺在生意场上都是被交口称赞的人,在祝景的朋友们面前,更是令人如沐春风。
半小时后。
祝景抱着外套,靠在门口,眉眼冷淡,浑身透露着一股无声的催促之意。
其余人挤眉弄眼,毕诺弯了弯唇角,与她的朋友告别。
朋友们对她的称呼也从之前的‘诺总’成了‘诺姐’。
“诺姐再见!”“诺姐开车慢点啊!”“下次一定要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