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品不错,就算人醉了,也不喊不闹,只宛如睡莲一朵。
朋友们商量了半天如何安置她,最后还是决定给毕诺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人比较妥当。
刚拨出电话——
“别打。”
本以为都睡着了的祝景突然睁开眼。
她拿过朋友的手机,“她在国外。”
她嗓子还带着些纵酒的沙哑,低头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毕诺’两字,一顿后,轻声道。
“……打也没用。”
可尽管这么说,她却始终没有按下挂断键。
朋友们彼此交流着眼神,不说话。
空气也沉寂了两秒。
然后,电话通了。
“喂。”
凌晨两点。
电话那头的女声依然清醒又冷冽。
像一滴急需的冰水滴在滚烫的眉心。
激地祝景眼睫一颤,她握着手机,被酒精过分滋润的唇瓣翕合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朋友替她着急,暗自猜测两人是不是闹了矛盾。
“说话呀。”
祝景垂眸,不开口。
电话那头却已经猜出了什么。
“阿景?”
龙舌兰虽然度数不低,可只要祝景不想醉,她总是能保持清醒的。
她抿了抿唇,沉默两秒后,又轻又低地应了一声,
“嗯……”
像是这夜里一片不甚重要的乌云。
她告诉你,她是乌云,但也真的不必在意,她很快就会等到第二日,再次晴朗起来的。
对面似乎也真的不在意,语气如常问道,“跟朋友在酒吧玩吗。”
“……嗯。”
“喝了很多酒?”
“……嗯”
她像一个应声工具,越来越有气无力,闲着的另一只手也转移注意力地摆弄起酒杯。
包厢里的蝴蝶射灯,转着圈将光线送到她脸上。
白皙的眼睑上倒影着纤长的眼睫,整个人显得又落寞又平静。
“你朋友给我打的电话?”
“嗯……”
“……”
“……”
“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