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就怪异的环境更加吊诡起来。
灵均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可她的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脸愈来愈近。
然后两唇相碰,刚长好的唇瓣又被人的牙齿来回咬着玩。
整个房间被金属封闭着,从屋内能看见部分的街景。
这样怪异的环境灵均适应了好多天才勉强接受,却又在此时此刻觉得荒谬起来。
那是无法细究的羞耻感,像是敞开了所有的遮拦,明晃晃地显在人前。
灵均所处的环境分明是无法被人看见的地方,可她却觉得没有遮蔽。
她的身体动不了,只好用她的眼神无声的肆意发散她的怒火,所有的情绪都蕴含在她那双莹莹泛光的眼眸之中。
这样的控诉并不起作用,反倒惹得一双肆无忌惮的掌心狠捏了她一把。
灵均猝不及防地倒抽了口气。
“这样会多恨我一些吗?”卡佩栖归顽劣地扬着她的笑意,让人不觉间又似乎回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学生恶劣的把装满水的水桶放在了门框上,老师毫无防备地推开了那一扇门。
所以她该表现出恨才有停止这场闹剧的可能性是吗。
“会,请不要再继续了。”灵均嘴上说着这样,实际一直都在掩盖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要是多接吻两次,她大概会克制不住心中对栖归的爱。
耳畔被人顽劣地吹了口热气,她听见富有节奏的低微呼吸声,和一句玩笑似的祝愿。
“该恨的,这是你的职责。”
随之而来的,是热烈又疯狂的湿吻,舌尖划过她口腔里的每一个敏感细胞,将冬夜变得漫长起来。
这会灵均又能动了,她的意识在身体里清醒,所有的感官也和正常时的别无一二。
也许是这次的吻有些熟悉,灵均愣在原处并没有将人推开。
卡佩栖归的发丝有些不听话地落到她眼睫前,她微微颤着睫毛,撇不去一股痒意,被人堵着没法伸手去挠。
她的亲吻太过滚烫,像是从灵魂深处带来的思念,烫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只不过是一年没见,却好像是过了几辈子一样。
她有些恍惚,面前的这个无礼顽劣又傲慢的人,真的是她所熟知的那个女人吗?
她们在这间可以看见外头部分街景的房间里亲吻,似乎将所有不该有的隐秘毫无保留地袒露人前。
尽管从外头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可灵均还是无可避免的分泌着她的肾上腺素,心跳在胸口唱着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于是干脆沉沦在这场荒谬的亲吻中,再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顾忌。
忽地掌心里被推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过来,卡佩栖归冰凉的指尖递来让她握紧的东西。
是她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她冰凉的指尖引着她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她的胸口。
寒芒在昏暗的壁灯下如鬼魅,无声无息地抵着卡佩栖归的胸膛。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卡佩栖归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玩笑,她是真的想让她杀了她。
灵均瞪大了眼,想要将手里的匕首扔落一旁,可卡佩栖归的指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停地往她胸口的方向去。
于是这场荒谬沉沦的亲吻变了味,泛着寒芒的光影与壁灯交相影争。
灵均恼火地咬着卡佩栖归的唇瓣,就像当时在检查室里的那样。
直到咬破出血腥味为止。
泛麻的痛意让人精神松懈,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小了许多,于是一翻转朝着无人区的方向一甩,滞空坠落,终在地板上唱出二重奏的鸣奏。
唇瓣上的赤诚热意消退,吹着室内无风的寒意,灵均的唇瓣自有一股别人的恼火酸麻。
卡佩栖归用她那阴湿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唇瓣上的鲜红如月,和这个世界神话故事里冥界的塔尔塔洛斯一样,诞生于盖亚,代表着地狱冥界掌管一切诸魔怨灵的地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