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会就躺会,反正饿的人也不是自己。
灵均被她盯烦了,干脆闭上了眼。
一闭眼,满脑子的嗡鸣随处打转着,比睁眼时感受到的眩晕感更加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也没几分钟,耳边传来一声很细微的声音。
“你不恨我吗?”
知道卡佩栖归在问什么,在问赫卡德拉的那场宴会。
因为一瓶红酒,使得灵均如今在赫卡德拉再无任何社会地位可言。永远的挂在奥尔瑟希女王的黑名单上。
因为她,灵均被指派到加文卡北区的军营里渡过漫长的硝烟日。
原先闭着眼,因卡佩栖归的这句话,灵均又睁开了眼。
眼前的这双眼里没有任何愧疚之意,只是和往常一样,不含有任何情绪。
“恨。”灵均重重咬着字音,试图从那双眼里看到任何的愧疚与不安。
然而这人却在昏暗的壁灯下轻笑出声。
“像我恨艾米丽那样吗?”
卡佩栖归一直都说自己恨艾米丽,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不是恨极了艾米丽,灵均是知道的。
她不恨艾米丽,她只是在懊悔没能救出自己的妈妈,责怪阻挡她的艾米丽。她更多恨的是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所以才会去拼了命的学剑术、马术。
灵均没理她,凭她一张嘴随意揣度。
她不说话,卡佩栖归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我听说你在加文卡北区里做军医。”卡佩栖归轻声问她,“行军床睡得惯吗?”
灵均哪是做军医,不过是给库什医生打下手而已。
卡佩栖归这样拐弯抹角的关心,惹得她反问一声:“你睡得惯吗?”
“睡不踏实。”卡佩栖归很诚实的回答道,“常常失眠。”
战火纷飞的日子能睡得踏实就怪了。
被丧尸抓伤后异能者会不会被感染还没有定论。
灵均不想和她讨论战争的话题,于是问她:“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奇怪的感觉?”
壁灯的暗淡光影在她靛蓝色的眼眸里如影闪烁,卡佩栖归忽然眸眼里多了一分认真:“要是我感染了,你会……”
灵均没有一丝犹豫地回道:“杀了你。”
身为异能者的卡佩栖归要是感染成了丧尸,那将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强大到能颠覆整个世界的存在。
如果真有那一刻来临,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卡佩栖归。
而在此之前,她可以用尽生命的力量去治愈她。
和预想的生气不同,卡佩栖归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你可一定要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