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收回目光,表情愈发凝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下一刻,锋利无比的刀尖开始移动。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王昕立马皱起眉头,被束缚的四肢开始无意识的挣动。
“啊”王昕的嘴角泄出痛苦的呻|吟,眼帘微微掀开一条缝,“呃枭”
枭风目不斜视,专注手里的动作,声音却很温柔:“昕昕,你很坚强,再坚持一下。”
王昕在混沌中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身体,他仿佛在受刑,还是五马分尸的那种,他抑制不住地叫出声:“啊啊!!”
山洞里回荡着痛苦的叫喊,吓得狐狸和地鼠抱头乱窜。
很快,王昕的嘴被毛巾堵住,一滴滴成串的汗水从脸颊流淌,濡湿了身下的草席。
幸运的是,他疼到彻底晕过去了。
枭风也没好到哪去,别说身上了,两只手都浸出一层薄汗,但他并没有受到王昕的影响,全程专注于手中动作,他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干什么,谁慌他都不能慌。
时间嘀嗒流逝
‘瘤子’取出来了,枭风拍两下就把它放在旁边。
他开始为母体做清理,该留的留,该割的割,随即拿起羽针和长尾草在刀口上穿针引线。
王昕又被疼醒了,但意识模糊,嘴里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电脑上防盗门两个空间呢”
枭风目不斜视道:“你很棒。”
“那当然”
王昕竟然回应了,可是在说梦话。
这样也好,谁也不想看见自己开膛破肚的画面
细沙低语,潮水轻叹。
在这片幽静的沙滩上,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
海风裹挟着生命的呐喊飘向四周,荡漾在浪尖上,荡漾在丛林间。
山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味道,不好闻,却令人欣慰。
枭风终于找回孩子的身份,瘤子变成宝宝,不再受到忽视。
他用毛巾裹住能哭能喊的新生儿,擦去皮肤上的痕迹,抱在手里掂了两下。
约莫八斤重,是个健壮的宝宝,刚出生就带着浓密的黑发,不像大嫂的孩子浑身泛紫,皮肤也不是皱巴巴,而是展现出红彤彤的光泽,大胖脸也是鼓鼓的,不停地挥舞小拳头。
这么大个头,只能说吃得太好了。
枭风不免心有余悸,还好提前生产,不然情况只会更糟。
他把宝宝放进提前备好的小篮筐里,低声说:“欢迎你,等你妈妈醒了,看见你这么健康一定很开心。”
宝宝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枭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必须时刻观察王昕的状况,还要为一小时后的喂奶做准备。
宝宝的第一口吃的是麦糊,奶嘴用橡胶手套改造,枭风的手艺没得说,抱孩子的姿势也手到擒来。
喂完麦糊,他紧张了很长时间,害怕孩子有不良反应。
好在宝宝足够健壮,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硬生生挺了过来。
终于能喘口气了吗?
并没有,即便枭风不放心老婆孩子,但他不得不提着‘诱饵’出门。
原始部落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晚上,天空点缀着微小而黯淡的繁星。
船灯照亮山洞,蓝框里的婴儿睡得香甜。
王昕昏了足足大半天才醒,而且是被疼醒的。
“太好了,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