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道。
床铺的枝蔓积蓄了厚厚一层,松软的承托起舒适的弧度。
郁沐眯着眼,身上生长出的枝叶慵懒又颓靡地往外平铺,像是毛绒玩具里的棉花外溢,让人没有落脚之处。
丹枫站在床边,脱下外套,露出精壮流畅的肩背肌肉。
他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细长的龙尾鳞片锃亮,水色深敛,在身后摆动。
他跪在床上,抓住郁沐的脚踝,俯身过去。
窗口的阳光在榻间洒下密密的光斑,照得他睫毛纤毫毕现。
郁沐能看清对方颈窝里积洼的汗珠,水滴流过胸腹,没入叶子们蜂拥推挤的地方。
他的喉咙一阵滚动,颈间软骨微微一滑,情热如同水流,汩汩流淌在每一支柔软的叶脉中。
整个树屋都在颤抖,叶子们推搡着、绞缠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它们在期待、兴奋、渴望,为即将到来的、酣畅淋漓的事。
郁沐朦朦胧胧的,脑子像塞了一团棉花,直到丹枫细细吻他的额角,水意过于浓郁,他才清醒一点。
他歪头盯着丹枫越发深邃的眼睛,对视几秒后,他抓住了丹枫的发梢。
他一边卷着,一边承受对方的啄吻。
忽然,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丹枫抬起眼皮,是叶子们封住了床,不仅如此,许多细小的枝干慢慢缠绕,从门口开始,仿佛要将这里包裹成茧。
“郁沐,你在干什么?”
丹枫道。
郁沐搂着丹枫的肩,手指不安分地在对方肩背的肌肉上划动,用鼻音道:“筑巢。”
筑巢?
丹枫看着地面慢慢变成巢的枝干,忽然一笑,他拨弄着郁沐腰后的叶子,如愿听到对方闷哭一样的哼声。
“郁沐,筑巢不是这个意思。”
“……”
郁沐不依不饶地扒着他,虽说手软脚软,但力气依旧很大。
真是一棵固执又大力的建木。
丹枫不得不低头,让自己的声音能更顺利地灌到郁沐耳朵里。
“郁沐,筑巢是一个动词。”
“我知道。”郁沐反驳他,只是说话的功夫,树屋就彻底被包裹起来。
浓郁的云水气息掺杂着清新的枝叶味道,在两人密不可分的呼吸间流动。
“我已经在做了,别催。”
郁沐指尖绕出一根小小的叶子,贴在丹枫脸上,它柔软、胆怯,又不自觉地被龙目吸引,在丹枫看过去时微微蜷缩,像是在害羞。
曾经锋利强大到可摧星折月的枝蔓在此间趴伏,嫩的一咬就出水。
郁沐加紧了筑巢的过程,根系丛生,直到这里变得坚不可摧,他才满意地嗡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