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看得出温绒的疲惫,但那双眼睛静静望着地板,没有睡下去。
时野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一下肩膀,“困了吗?”
温绒迟钝抬头,眼睛周边一圈红,鼻子也红,看见他,嘴巴扁扁,眼泪吧嗒吧嗒掉。
时野给他擦掉眼泪,“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庄园睡觉。”
温绒急切摇头,问:“学长怎么样。”
“……”时野说:“他没事,你别担心。”
“你别骗我。”
“……”
时野想,温绒为什么不信自己呢?
但,温绒是对的。
莱昂家一直都坚定站队周谢父亲,现在周谢父亲死了,王斯辰不可能放过这个拿捏莱昂家的好机会。
等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上位,甚至已经传出王斯辰今晚要在王家悄悄举行庆功宴的消息。
周谢父亲才刚死。
时野回忆起自己亲妈还没死时就让媒体到处宣传真爱的狗男女,心脏一阵绞痛。
他蹲下来,忍不住靠到温绒膝盖上寻求一点安慰,“现在没有人敢立马启动程序把莱昂弄下来。”
“那……学长下不来了吗?”
“我再想想办法。”
时野看向周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周谢冷笑,“校长不想做得太难看,只是叫我毕业前跟林竞航交接好工作。”
意思是,林竞航要顶替周谢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温绒不解,“只是更换总统,连学校都影响得到吗?”
“因为这个总统是王斯辰。他等很久了,一直都想把联邦上上下下都换成他的人。”
“……”
为了让莱昂学长成功下来,周谢又麻烦医生拖了两小时。
然而即使再努力,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身上时,温绒只觉得寒冷,像一道催命符,催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把周总统的尸体推出来。
一如时野当时对死亡的形容,一切都好不真实,有种周总统没死的幻觉萦绕在脑子里。
怎么就死了呢,明明下跟我说完话。
思绪混乱时,周谢叹了口气,“我要对外公布我父亲的死讯了,接下来我跟时野都会非常忙,你……”
这个你,说的是温绒。
周谢无奈看向时野,“时野,找私人飞机送他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