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狭隘了。”那拉氏愧然,内心里不禁感叹董予初驭下手段之厉害。
瞧她的神情,董予初便知道那拉氏想叉了,不过她没再解释。
“这几日你小心一点儿,毕竟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针对谁来的。”董予初见那拉氏不知想到什么,眉头紧皱,以为她是在担心自身的安危,“如果有什么,你只管派人来寻我。”
话音刚落,董予初便觉这话有些拖大,她们俩现在身份地位差不多,若说起来,如今的那拉氏恐怕比她还更有话语权些。
那拉氏感激一笑,“我自是信任姐姐的,在这宫中,也只有姐姐曾义无反顾的帮助过我了。”
兰芝送那拉氏回侧殿,那拉氏也接近第三个月的日子,小腹逐渐隆起,她行走时腰部酸软时常需要扶着。
芙蕖伺候董予初梳洗,警惕了一天,终于可以躺到自个儿的床上了,兴奋的裹着薄被滚了两圈。
那拉氏走前感激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她心中乱得像是绞不开的针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每回看到那拉氏,董予初心中的纠结便会多一分。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的看着床帷,罢了罢了,哪怕从前那拉氏利用她,想要抓住机会往上爬,董予初也不再去计较。
“主子还是太心善了。”
兰芝坐在床沿给董予初揉捏着小腿,主子今晚分明就可以自己将这件事给解决了,若直接告诉万岁爷,她们也可以洗脱嫌疑。
但董予初却不同意。
大家都是翊坤宫的人,那拉氏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与其日后让有心人抓住此事挑拨离间,不如她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让那拉氏也明白,她董予初已经将那拉氏作为了自己人。
“希望主子的良苦用心,那拉贵人能明白吧。”
董予初默默将手掌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兰芝的念叨,她和芙蕖两个丫头,念起来真是没完没了。
“邓函盯着的那个宫女,主子是想要怎么安排?”
邓函已经盯着那人小一个月了,许是运气好,这一个月内就发现了不少问题。
“继续盯着,后宫中这些人,手真是伸得够长的。”
主仆二人聊着聊着,董予初便觉困意袭来,即将进入睡梦时,却猛不丁坐起,“去拿纸笔来!”
兰芝被吓一跳,拍拍胸脯,“主子,您吓奴婢一跳!”
董予初嘿嘿一笑,接过宫女递来的东西,哼哧哼哧往上写着。
芙蕖偏着脑袋想要瞅,却被董予初手臂蛮横的阻拦住,“去去去,兰芝,这不是你能看的!”
兰芝只好无奈的退回原位,眼里的好奇并未消减,主子自从被降位后,日日都在写,有时候是一两句酸诗,有时候是些直白的话语。
如果是给万岁爷的,可这招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董予初望着厚厚一叠宣纸,上面的日期并不尽然是今天的,最早的日期竟然是她进宫那日!
董予初越写心中越心虚,还好还好兰芝几个未经过同意不会乱动她的东西。
“主子,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