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眸中浮现柔和的光辉。
她低声呢喃道,“你可不要去学你的父王,那可是条十足十的坏狗。”
近畿,京都。
大雪纷扬,如絮如羽,覆满王城的飞檐斗拱。
朱红宫墙在素白之中愈发鲜明,宛如血痕凝於雪刃。
远望城楼,重檐歇山顶覆著积雪,宛若巨龙盘踞,在苍茫天地间更显峰嶸。
护城河早已冰封,镜面般的冰层倒映著巍峨城闕。
一系华贵黑衣的羽衣狐,面容如冰雕般清冷绝艷,嘴角吩著笑意,漫步在雪白的皇宫之內。
身后一头人宠,锁链缠绕在它苍白的脖颈间。
当羽衣狐驻足望月时,它立刻以额触地,任雪落满脊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一一像一件被驯服的精巧器物,连影子都乖顺地蜷缩在,主人衣袂投下的阴里。
浓姬迈著小碎步走来,手里捧著一枚晶莹剔透的勾玉。
“羽衣狐大人,犬族王庭又发来了消息,是否要迴转?”
“不必了。”
羽衣狐抬眸望向灰濛天际,雪絮无声飘落,隨著风落在了她的肩头,声音亦是淡漠如冰。
“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其余的———不值一提。”
浓姬微微頜首,振袖间带起一缕幽香,继续道。
“剩余的十二神將已尽数伏诛,只是青龙与朱雀临死反扑,天狗与凯郎太未能归来。”
羽衣狐静默一瞬,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生生死死不过幻梦一场,
待妾身的理想乡降临,一切都將归於圆满。”
羽衣狐忽而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
那晶莹的冰晶在她温热的掌心缓缓消融,化作一滴刺骨寒水。
她垂眸凝视片刻,指尖轻转,任由那冰冷的水珠滴落在身后人宠的背脊之上。
人宠浑身一颤,却仍死死伏低身躯,不敢有丝毫躲避。
冰冷的雪水顺著他的脊骨滑落,刺得肌肤泛起战慄。
锁链轻响,他咬紧牙关,连呼吸都压抑得极轻,仿佛连痛楚都成了必须克制的越。
“大典即將开始,下去准备。。”话音戛然而止。
羽衣狐募然转身,眸光如刃,直刺向迴廊深处。
雪幕之中,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而来,金髮如烈阳倾泻,映著雪色熠熠生辉。
男人步履从容,单手提著烟杆,閒庭信步之间,却让人如临大敌一一大妖怪·滑头鬼!
浓姬神情紧绷,挡在在羽衣狐的身前,妖力在袖中暗涌,连周遭飘落的雪都在半空凝滯。
“呼奴良滑飘悠然地吐出一串烟圈,青白烟雾在寒风中散开。
他金色的妖瞳眯起,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伏跪在地的人宠,对浓姬的戒备视若无睹,径直迎上羽衣狐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外界风起云涌,羽衣狐阁下倒是好雅兴,在这雪庭赏景。”他语调慵懒,
却字字如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