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师爷贝天佑的回答,张思翰当即摇了摇头。
“不必了!
现在是战爭时期,需要他们卖命。
只要首级是真的,其他都是旁枝末节。
把战报润色修饰一下,补上明显的漏洞,顺便给魏县令申请一份哀荣。
送往京师的公文,再抄录两份分別送往总督衙门和提督衙门。”
战报是否存在猫腻,他著实不想深究。
没有调查出问题还好,一旦查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派出的调查人员大概率会人间蒸发。
事情闹大了,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安南人的威胁迫在眉睫,他可不想为了一个碍眼的魏福生,就和军方对上。
帮忙申请一份哀荣,就算尽了同僚之谊。
如果无良点儿,直接把他无视掉,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殉国的大虞官员超过三位数,其中不乏三品以上大员。
一个得罪人被贬的偏远县令,根本不起眼。
如果不是死在安南人手中,作为安南入侵的佐证,他的名字都不会单独提出来。
……
船队缓缓驶入港口,码头上已经聚集满了人。
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出,这些人多是附近的官员和士绅。
至於財大气粗的商贾,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他们是没有资格站到前排的。
见惯了大场面,对这种高规格的迎接,李牧已经学会了適应。
官场上混,在无法改变官场生態的情况下,必须要学会和光同尘。
有人安排接待,那就按流程走。
接风宴正常举行,送来的礼物收下。
不来这么一出,大家是不会放心的。
朝廷的任命虽然没有下来,但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结果。
代行两广总督职权,那也是两广总督。
舞阳侯担任总督之时,就把他们折腾的够呛。海商们感受最深,被活生生的颳了一层油。
换成李牧这位军事强人上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烧谁也不清楚。
大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礼节先做到位,別得罪人。
日常寒暄几句,晚宴地点从城中酒楼,换到了李牧的提督府中。
些许小事,自然不会有人驳未来上司的面子。
傍晚,提督府灯火通明。
“提督大人,广西传来紧急军情。”
突如其来的战报,让原本喧囂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
“诸位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本侯有军务在身,就先行一步!”
李牧笑著对眾人说道。
战报送来的这么巧合,自然是他安排的。
广西发生的变故,都是预先安排的剧本,下面的人只是按计划执行。
没有办法,广东的官员士绅太过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