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有虞气鼓鼓:“魏扶戎!你莫名其妙!”
魏情继续莫名其妙,赤裸裸地警告:“魏有虞,你这辈子要是嫁给他,我就把你俩一个拴邑州,一个拴卞州。”
邑州在缙朝北境,卞州是缙朝南地。
太远了吧。
千郁不禁打了个寒颤,真狠。
魏有虞脸一下就气的通红,刚从船上下来,就又要跳回到船上去:“懒得跟你说话!没一句听得懂的!”
“阿……”阿虞。
谢徴到底还是没叫出口,伸出去的手也在空中顿住,还好抬的不高,并不显眼。
魏情抱着臂膀,看他们一行三人又跳回船上,高声道:“我要是一会儿在街上看见有从邑州来寻人的官兵,魏有虞,我就供出你!”
魏有虞受不住激,又跑回甲板上:“那我就跟住你!爹爹派人找我,把你一起带回去!”
阿兰在旁提醒:“储上应当与魏郎君同行。”
“是嗷!是嗷哥哥呢!”魏有虞提着裙摆,一只手抓住千郁的胳膊,“千郁带我去岸上!寻哥哥!”
魏情面不改色:“找吧找吧,找到了记得跟我说。”
他一转身,谢徴就跟着转身。
月光照在魏情的肩上,一色灰沉,影子游曳在长着野草的石砖上,谢徴拖着水鬼的长裙踩着他的影子走,沉默不发,安静的跟随。
其实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的时候,谢徴狡黠的想,他无耻的在暗处用目光占有了好几个月的魏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从前是无形的魂,现在有形了,可让谢徴跳出来承认自己是谢徴,他怕刚开口就会惹的魏情拧断花容容的脖子。
太不厚道。
他低着头,一步一个水印的踩着魏情的影子,兀自笑了一笑。
魏情赫然回头:“花姨你笑什么?”
谢徴哑然:“没。”
“我听见了。”魏情说,“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有踩人影子的癖好?”
谢徴辩解:“巧合吧,魏郎君有忌讳吗?”
魏有虞戴着帷帽搁后边突然开腔:“他有忌讳的!”
谢徴就适时地搭话:“哦?愿闻其详。”
“你是何人?”魏有虞捏着鼻子上前来,再三连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和我哥哥在哪儿认识的?”
阿兰在旁道:“女公子,这般质问失礼。”
魏有虞啧地挥袖:“失礼就失礼,她这幅样貌走在街上才叫失礼呢!”
竟然很有道理呢。
谢徴默默地笑,回道:“我名花容容,与你哥哥是白日里相识,就在这望城河边,我跳河,他救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魏情走的很快,几乎要从他们的声音范围里走出去了,然后就听见魏有虞冷不丁的一句:
“你别想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