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李珵不愿示弱,照旧拒绝观主的好意,定了定,不假思索地询问:“这个毒,会死吗?”
耳边扬起风声,却没有听到观主的回答。
李珵想了想,不免笑了,道:“不怕,皇后在。观主,她会善待你的。”
“说什么混账话,我还需要你养老?”观主已经不生气了,但听不得她说这些混账话,“我有学生。”
“哦,学生比我好。”李珵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感受到阳光打在脸上,她试着朝阳光处挪了挪,点点暖意渗入肌肤,耳边听得观主嗔怪的语气:“你和她比什么?”
“没和她比。我要回去了。”李珵转身,刚想抬脚走,自己刚刚挪动了,不知回去的方向在哪边。
她不得不请教观主:“我往哪边走?”
她眨了眨眼睛,带了些蓬勃朝气感,观主被她惹笑,她听到了笑声:“你笑话我?”
“没有!”观主收敛,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出来够了,回去罢,晚上好好喝药,会治好的。”
李珵才不信她的话,摸到门槛后,她推开了对方,试图自己迈过门槛。
真是倔强。
观主由着她去,询问:“我给你找个根子。”
“不要!”李珵恼羞成怒,脸颊烧红,“我自己的寝殿,我自己熟悉,多走两步就好了,你别管我。管好你的许溪去。”
凶巴巴的,像是在吃醋。观主不理会她,拉着她的手,“回去。”
“你放开我!”
“皇后殿下来了。”
李珵戛失声,下意识抓住观主的手腕,似乎在黑暗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目光直直地望着虚空。等了片刻,没有听到脚步声,她骤然觉得自己被骗了。
“你那么大的人了,你还骗孩子。”李珵让她给气死,“我告诉你,我迟早会赐死许溪。”
观主瞥她一眼,意识到她看不见,便开口:“或许许溪可以给你解毒。”
“哦,那留她一命。”李珵立即改口,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威风又嚣张。
观主扶着她走回去。
****
皇后摄政,朝野上下,十分震惊。
“皇后摄政了?”李瑾诧异,呼吸屏住了,目光落在地上,心中恨起来,“看来李珵当真半死不活了。”
她今日去探虚实,可压根没有见到人。
心腹疑惑道:“陛下前日还开了朝会,杖毙了朝臣,怎么会这么快让皇后摄政,是不是皇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位皇后毕竟也曾摄政监国,手段了得,且她有三千内廷司使。
“挟持天子以令诸侯?”李瑾蓦然心动,立刻做起来,花容失色,不安地站起来,来回踱步。万一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呢?
李瑾不安又忐忑,但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李珵中毒了,是生是死不知道,但此刻若清君侧,废除皇后,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呢?
且两人不和,机会难得。
李瑾笑了笑,道:“派人去打听,另外,我要见李氏这些长辈,我李家的江山凭什么让一外人做主。皇后、算什么东西。”
她不信皇后敢晾出自己曾经监国的身份。
这位季皇后懂得朝政吗?
李瑾恍惚,旋即又笑了,这是沈怀殷自己折腾出来的,她自己封锁宫门与李珵闹起来,若不然,李珵的毒不会这么被激出来。
她歪头笑了笑,心情骤然好了许多。
心腹出去办事,她抱着阿琰去沭阳大长公主府,小孩子两个月,抱着怀中,有些分量了。
沭阳抱着孩子,轻轻地拍了拍,道:“你不找驸马了吗?”
“找驸马作甚,如今正是潇洒呢。”李瑾玩笑,伸手戳了戳阿琰的小脸,肌肤粉嫩,顺势说:“我听说大姐姐病了,姨母去见她了吗?”
“我也听说她病了,还没去呢。”沭阳被提醒了,将孩子交给乳母,“你是妹妹,你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