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唱完了一曲麻姑贺寿。
引得戏台下响起阵阵欢呼声。
肖文珍看得高兴,轻抬指尖,道了个“赏”。
孔春见缝插针迎上前去,先是施施然请了个福礼,然后俯下身,贴在肖文珍耳旁,言语软糯轻道。
“伯母,蘅娘她小日子忽然来了。”
“您是知道的,她小日子一来,就腹痛不止,方才还弄脏了衣裙,特让我来您身前回禀一声,能不能容她暂且回去歇着。”
肖文珍微愣,“她小日子不是才来过?”
孔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或是方才多吃了些冰酪,寒气入体……所以现在腹部有些不适,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担心自己待会儿在宴上失礼,所以才想着提前离开。”
肖文珍面露出些遗憾之色,“今日是她外祖父生辰,按理说不该缺席……好在她方才已贺过寿了,老爷子也不在乎剩下的虚礼,这席面吃不吃的也无甚所谓,便容她回去歇着吧。”
“这时候离开终究太过打眼,你去告诉她,别走正门,偷偷从后门走。”
孔春松了口气,
“好,我这就同她说。”
——
镇国公府后门。
青石板路泛着幽光,枣红的骏马拉着辆朱漆绘金的马车碾压而过,车前的铜铃随着颠簸轻晃,发出“叮铃”的响声。
谢昭珩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
他眉骨到颧骨的位置,赫然有几道抓痕,淡红色的皮肉翻着,沁出些细密的血珠。
穿着的那身锦袍,勾出几道被划破的锋锐口子,裂缝边缘卷出极细的毛边。
他双臂抱在身前,沉阖着眼。
脸上神情乌云密布。
许之蘅坐在他下首的位置。
经过整理,她身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就连唇边的妆容都未缺失半分,只唇瓣还微微肿着。
她薄唇紧抿,一脸的不屈与倔强。
孔春缩在车架上的最角落。
脸上神色尴尬,恨不得能原地消失不见,眼见车架驶到自家门口,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缩着脖子“蘅娘,我先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踏了出去。
现下终于没了其他人。
谢昭珩抬眸,眸底透着冷硬的锋光,嘴角噙了抹戏谑的笑。
冷哼出声。
“……万万没想到,那套蹀躞带中的匕首,有一日竟会往本王身上扎,许大姑娘,你胆大包天,是个人物了。”
许之蘅丝毫没有行刺天皇贵胄后的告饶,反而沉下眸子冷觑着他。
“晋王殿下的手,方才落在了不不该落的地方,我几番推搡你都不放,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谢昭珩承认。
他方才是投入了些。
那手是探得过分了些。
……
“这便是你行刺本王的理由?”
“分明是你请本王来媚毒的,我若不那般,如何给你解毒?”
“晋王殿下,我只是请你来解毒,不是让你来占便宜没够的!”
许之蘅看着他。
怨愤中带着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