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禀山同意了,可她依然心有余悸,怕他再做出些什么事,总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
林介平沉默的看着她,最后无奈的叹气:
“幼辛,你这么心软,让我怎么能放心?他既然答应了你,那你就无需再为他的生命负责,他自己、他父母爷爷都不在意的事,你在意什么?离了婚,你和他就没关系了。”
林幼辛没说话,只是垂着头,眼眶慢慢变红。
害怕和回避是出于理智,但感情却无法人为控制。
林幼辛可能会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起因是小满去市一医复查她的尾椎骨,偶然碰到了周禀山。
在京北周禀山还请她吃过饭,小满便与他打了声招呼,言谈间得知他要跟队去南方某个村子做援助。
“姐夫是真话少,倒是他身边有个男医生,话特别密,倒豆子似的全倒出来了,说他们这次去要走一年。”
小满懵懂的看向林幼辛:“你们要异地一年啊,不会想吗?”
林幼辛窝在徐澄宁家的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香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小满。”
徐澄宁忽然从一片喧闹的摇滚乐里穿过来,皱着眉与她摇头。
小满眨巴眼,疑惑的看向徐澄宁,又看了看林幼辛,意识到林妹儿好像瘦了很多,今天《幼狐仙》封箱的庆功party,她也没有很开心。
隐约意识到什么,小满默默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徐澄宁旁边,小声:“怎么了这是?”
“要离了。”
徐澄宁叹气,拉着她出门,把空间留给林幼辛。
门被关上,宴会里一切嘈嘈之声被关在门外。她抱膝坐在沙发上,望着无边的夜幕,心中默然。
这世上没有哪一处地方可以春日永驻,习惯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徐澄宁办了数场party,几乎可称作夜夜笙歌,说要在她返京集训之前,好好放松一下。
为此还将苏青河从荒郊野岭的通告场喊回来,让大明星唱歌。
林幼辛对于好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为表示无语,但也微笑接受,坚决不做那个拆台人。
返回京北的前一天,她还在小宁家玩,晚上收到方姨的电话,说有文件寄到了南崇府,问她要不要回来看看。
她这次回来就没再去南崇府的房子住,不是在迦南公馆,就是在小宁或静潼家,只有保姆方姨定期去给房子做清洁。
这时候她已经在party上喝到微醺,有点囫囵的问:“什么文件?”
“哎呦,我没有拆开,但是应该蛮重要的吧,物业说到了有几天了。之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林幼辛轻薄的眉眼微微蹙起:“原来是物业打的,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
方姨笑:“小祖宗,是物业,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看看,怕是重要东西呢。”
“知道了,您放在书房吧。”
挂了电话,她歪靠在沙发上,想不出自己还要接什么重要文件。
工作上邮寄来的剧本,还是她名下产业定期寄来的流水?思索间,忽然有所预料的,她缓缓直起身体。
来不及思索太多,她快速起身,穿鞋,打开门就要往外冲,正巧撞在门外人身上。
梁霄树扶住她,欲言又止:“做什么这么急?”
“回家。”
她不知道梁霄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兴趣知道,绕过他就要走。
梁霄树在原地停顿几秒,随后跟上来,与她并排:“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林幼辛没有拒绝。
晚上八点,梁霄树的车稳稳停在南崇府地下停车场。
“我和你上去?”他看了眼周围,轻咳,“这边太繁华,容易被拍。”
林幼辛无所谓:“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