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这种卑劣的人,实在不值得。
似乎一切的争吵,都以哭泣和眼泪收尾。
林幼辛在当天晚上乘飞机回京北,他们没有谁再提“离婚”两个字。
但随着飞机起飞,似乎一切都已经到此为止。
周禀山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忽觉一切仿佛一场梦。
梦醒之后,命运的表盘,还是重新拨回到了各自应有的轨迹。
他从不曾拥有过幼辛。
无论他如何挣扎。
第68章C68。对不起
自从那天一别,周禀山没再联系过她。
他们心照不宣的没有给*出任何结论,却又好像给这段关系下了全部判词。
八月中旬,《幼狐仙》二轮演出结束,剧团从京北返回西城,林幼辛跟着回来,去南崇府拿一些秋冬要穿的衣服。
一进家门,家里的格局都没变,但许多东西都消失了。
譬如周禀山常用的马克杯、书房里堆满桌面的医学论文、床头摆的大部头专业书、衣帽间里他的衣服,主卧浴室水台上的洗漱用品。
就像被按了一键清空键。
她在“消失重灾区”的主卧站了一会,走去岛台接水喝,视线投去料理台,瞬间被一股熟悉的感觉牵拉:只要等到晚上六点半,最多不超过七点,周禀山就会准时到家,把菜放到料理台上,系好围裙做晚饭,和她聊一些今天工作时遇到的趣事。
就像电影里忽然插入的分镜,在某个瞬间闪回又消失,用以证明美好故事曾经存在。
林幼辛沉默的品味着手里的水,发现水质苦涩后放下水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开车回迦南公馆。
静潼一家最近住在迦南公馆,林介平在入三伏天之后,身体略有不适,情绪总是恹恹的,静潼便带着豆苗儿来哄太姥爷高兴。
林幼辛开门进去的时候,正巧他们在大厅玩七巧板。
静潼看见她手上提了个大箱子,忙上来搭手,“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新话剧要开始排练了,我要在京北住一段时间,回来拿衣服。”
“哦,要多久啊。”
“到秋末。”
静潼回头看她一眼,这几个月姐妹俩没怎么见面,这一打眼,静潼发现小妹好像又瘦了。
一七零的个子,只怕连一百斤都没有。
将行李归置到一楼行李间,静潼拍拍她,“书房,姥爷找你有话说。”
林幼辛顿了顿:“我换身衣服。”
回了房间,抽张酒精湿巾把手机擦干净丢到床上,又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才去见林介平。
敲门进去,林介平正拿着鱼饵料投喂鱼缸里的鱼,她记得这好像是从哪里运来的热带鱼,一条价格很高。
“来了。”林介平举着饵料盒回头看她。
“嗯。”林幼辛随意坐在沙发上。
“最近不忙吧?”
“还好。”
林介平点点头,“年轻人忙点好,爷爷之前不懂,现在想想,婚姻对你而言,可能是枷锁,不如你自己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一辈子衣食无忧。”
“您现在说这话有些晚了吧。”
“晚也不算晚。”林介平拍拍手,在她对面坐下,“和禀山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你上次给我打电话,让我撤销诉讼不要逼他,你能处理。现在小一个月了,你给爷爷个准话,你怎么想。”
林幼辛低头,捏着衣角上的一道扣子,“再等等。”
“还要等什么?”林介平不解,“你不是说他同意离婚了吗?”
“他是同意了,可我还有些担心。爷爷,再给他留个缓冲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