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推开,这次门缝更小,元旭抵在门缝之间,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关于刚才的事情,他没打算解释,本来也什么都没发生。
陆淞南是第一次见发小这么不客气,他神色微动,在发小逐客前先开口:“商行川知道吗?”
他自己也许没什么立场开口,所以他把远在边境的发小推出来了,作为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发小当然有权利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元旭语气冷淡,吐字略微不畅,“知道什么?”
发小实在执迷不悟,陆淞南态度也冷下去,不算客气地开口:“他在你这,穿着只到腿根的吊带,你们做……”
一句话没说完,不知道哪里刺到了紧抵住门缝的发小,居然让他连听完的耐心也没有,径直提了音量打断。
“什么都没做,”元旭一时没控制住语气,对上陆淞南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视线,他的唇闭了又张,压下不对劲的情绪后再次开口;“我们什么也没做,下了雨他身上淋湿了,我怕他感冒就让他去洗澡,衣服是穿错了。”
掐头去尾,掩盖住细节,一个零碎的事实不情不愿地摊开。
没了他在听见电子锁自动开后就抱着个微弱希望脚步混乱冲到门边推门,没了他莫名其妙向月侵衣解释裙子的由来自证清白,没了他因为嫉妒和吝啬而毫不留情地摔门将发小拒之门外,没了他在月侵衣转身后窥视那两片白得近乎透明的蝴蝶骨。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被窗外雨水淋洗过一遍,清晰干净。
而陆淞南没说完的话则显得突兀多余,只是他自己胡乱揣测出来的。
十几年交情,陆淞南还是了解面前发小的,元旭从不会说假话,所以最多是藏了些说不出来的话。
说是什么都没做,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陆淞南没继续紧抓着不放,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抛开,点到为止道:“他是商行川的Omega,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发小的话元旭当然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但他暂时还想不清楚,只低低嗯了一声,别的什么也没说。
陆淞南勾起衣侧怀表细链看了一眼,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抬眸又看了一眼门边架子上还微覆着层湿润的梅子青伞,终于出声向心事重重的发小道别。
回应他的是又一声嗯,接着是门锁上扣的啪嗒声。
走到电梯门内,镜子般干净透亮的门缓缓合上,倒映出他面上一层浅淡的挫败。
电子锁门内,月侵衣换好衣服出来时元旭还站在玄关处,神色冷淡,目光凝在某一处不动。
看见他出来后,那束目光才开始缓缓流动。
月侵衣身上穿的是元旭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长而宽大。
腰间的衣服有一大片都是空的,挤掉空气后能折起来一半。
他身材并不是骨感的柴瘦,而是覆了层漂亮薄肌的劲瘦,腰很细,搂起来时才会发现他的腰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似乎轻易可以折断,而是带着劲劲的韧性,手感好到让人放不开。
元旭只搂过一次,但那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拥抱,当时人太多了,温之眠没站稳摔进他怀里的。
裤腰也大了些,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危险得似乎随时会掉下去,月侵衣只能扯着裤子坐到沙发上。
刚才的惊吓不小,他脸现在还泛红,他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
水已经温凉了,正好给他降温。
元旭也走到了沙发处,没和他坐同一个沙发,只在他手边坐下。
目光落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领口间,靠近锁骨处有一小片不起眼的红。
发小离开前留下的还没来得消吗?
走了四天,颜色还没淡去,那就是太用力了。
元旭一时间没控制住视线,月侵衣却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般,开口问起刚才的事,“刚才陆先生有问起什么吗?”
听见他的声音,元旭才移开视线,低声道:“有。”
月侵衣放下杯子,语速偏急,“他有误会什么吗?你有和他解释吗?”
“我和他说清楚了,”元旭顿了一下,抑制住什么后才继续说:“我说我们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