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所言为真,朕便不计较谢清韵这回私自入京的事情。”
长公主不满到:“就这?”
她把让元晟帝佯装中毒,好在席间试探众人反应的计策说了,还想问他给自己的老师讨赏。
元晟帝思索片刻,答应了这个条件,承诺了如果三皇子当真有反意,处理完事情会给她俩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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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庆功宴三皇子被霍将军一剑刺穿了心肺,身死当场。
丧仪都为好好置办,只打发人把他简单埋了,未进王陵。至于其生母,本就是不受宠无权势的妃子,一杯鹤顶红下去,大发慈悲还赏了他们母子团聚。
至于别的三皇子当,该清算的清算,该罢黜的罢黜,该打压的打压。站错了队的,一应没有好果子吃,京中也算是经历一场大换血。
姚家也是在此时倒下的,三月前还权势滔天,有本事把慕家运作进京,现在则是成了人人路过都能吐口唾沫的存在。
被整个抄了家,慕家和其他商户的货物全赔了卖不出去,说好的分成也一分都拿不出来。
要不是江哀生从长公主那给慕家赚了五千两,他们跑这么一趟,可就是连本都不够赔的。
元晟帝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儿子,还是个想杀自己篡位的逆子,完全没有悲伤的情绪。
不过哪怕是这样,萧衡仍旧是他的儿子,绝对霍云捷一个下属能杀的。
那日庆功宴,霍云捷是出于“自保”,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三皇子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救驾之功。
元晟帝不好在明面上发作,原本说好的杯酒释兵权,让他回去找个富庶之地颐养天年的。这下好了,没收了所有的兵权和大部分都钱财,把人一竿子支去了岭南那样尚未开化的蛮荒之地。
此地民风彪悍,极度抗拒外来人士。霍云捷尚未婚配,只能带着几个忠心家将去往此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命了。
于此相对是,元晟帝给谢清韵和长公主的赏赐着实称得上是大方。
最基础的黄金钱财就不说了,他大发慈悲给谢清韵封了个官,让她化名“谢榆”去江南某地当个小县令。
罪臣之身,大官是半点不能想,去小地方做个清贫父母官,也不算是完全埋没了她的才华。
最重要的是,江南离京城够远。
有了这回的事情,元晟帝都懒得去细想这两人在这二十年内究竟藕断丝连偷偷见了多少次,他的皇命简直就是笑话。
驸马还在就敢这样,什么时候驸马死了,他是不是还得亲自替皇妹把人迎娶进门啊!
两个女子这般纠缠不清,真是成何体统。
元晟帝原以为得了这么个“赏赐”长公主会来和他闹,留的最后让步便是允许她每三年入京述职一次,却不曾想长公主听了这个提议,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
同意了她的老师远赴万里去实现她自己的理想与报复,哪怕经此一边天高路远当真可能会是永别。
哪怕两人连隔着座终年积雪的高山遥遥相望都不再做得到。
今日已经是庆功宴结束后的第五日,皇帝命谢清韵半月后去江南赴任,出去路上的时间,她们差不多还能在一起相处七日左右。
江哀生此刻正待在长公主那,听她们说完这个结果都难免为她们坎坷的感情感到唏嘘。
谁聊料公主此刻的心情却真的不错。
长公主摆了桌好菜,她和谢清韵还有江哀生和江蓠四个人同桌一块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