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回来了?”
“点心是三色团子,配了黄豆粉和红糖浆,”他平静地安排我,“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工作也需要劳逸结合,下次请准点回家。”
噫!是、是严厉的妻子!
“好、好的。”
水流哗啦啦从水龙头里流下,我呆滞地回过头,看见穿着黑底红云高领风衣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我买的超可爱黑猫耳朵卡通椅子上,表情平静,等待我洗完手过去,同他一起用餐。
我仔仔细细洗完手,用(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根本没有购买印象的)擦手巾将水珠擦干。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出去。
“坐。”他冷淡地说。
“是、是。”我老老实实地、僵硬地坐了下来。
“吃饭。”
我食不知味地往嘴里扒了一口饭,饭尖上忽然多了一个鸡块,是他夹给我的。
他淡淡地看着我,仿佛遏制不住似的,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放下手来的时候,血色褪尽,脸色更加苍白病态。
漆黑的勾玉项链落在白得令人触目惊心的精致锁骨上。
我盯着他,魂不守舍地下意识用筷子拨到嘴里,嚼了两下,眼睛立刻睁大了。
唉?
这是什么?
好美味。鲜美柔嫩的鸡肉仿佛能在口腔中融化,混合了板栗的浓厚香醇,在长时间的小火炖煮中变得无比鲜嫩多汁。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饥肠辘辘的胃发出幸福的喟叹,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我风卷残云吃掉了大半。
鼬好像胃口不好,神色恹恹,没有吃多少。只是看着我在吃,眼神变得有些柔软。
在我局促的目光中,他十分自然地接过空碗,去厨房洗完碗。从冰箱里拿出三色团子,装在盘子里端了上来。配料是两个小碟子,一个装了黄豆粉,一个装了红糖浆,自由蘸取食用。
饱足的碳水终于令迟钝疲累、被震惊到一片放空的大脑反应过来,我本应该大声质问宇智波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吃人嘴软,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窝囊的:“晚、晚上好,鼬先生。”
“晚上好。”
“请问您、您是怎么进入我的家里的?”我说。
迟来的恐惧渐渐浮上心头。
电梯需要身份卡。门上也有指纹锁,密码输错三次就会进行报警。
我住在高楼中间部位,彼此之间的阳台不互通。没有通过窗户和顶楼翻进来的可能性。
保安也不可能放陌生人进来。
独居要考虑安全性,这栋租屋是我综合考虑下租住的,大学这几年没有出过任何事故。
……他是怎么进来的?
更重要的是,今晚临时出了追尾事故,拖延了回家时间。连我自己在与保险公司和警察沟通结束前,都不知道处理这起意外需要多久。
可入口的饭菜温度却是刚刚好。一点也没有反复加热的糜烂感。每道菜都热气腾腾。
显然是计算好烹制所需时间,安排好顺序,掐好了我回家的时间准备的。
到家时间点连我本人都无法控制……宇智波鼬,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控得如此精准?
他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