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秦掌事,我已经知晓了,不会轻举乱动,罪行是非,督主自己会看着办的。”
秦远岫一回到主院,就发觉岐无合正坐在她日常处理事务的书桌前,面色凝重。
秦远岫估摸着,岐无合这是也知道了。
岐无合坐在书桌前,捏着底下人送来的奏报,脸色沉沉的,见秦远岫从外头回来了,便起身走过去,接了汀兰她们的活。
汀兰等人早就习惯了,跟着主子进了主院,眼瞅着督主要亲自过来陪着主子摘下大氅,这下她们都自觉地退下去了。
岐无合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给秦远岫摘下了大氅,手里还摸了两下大氅领口镶嵌的狐狸毛。
“这大氅领口绣的法子不错,看着比之前的精致,就是这狐狸毛成色不好,我回头给你找些好的来。”
“你也知道了?”
秦远岫跟着他在书桌前坐下了,身上像没骨头似的,靠着岐无合,半躺在他身上,长出了一口气。
“这事你不能管。”岐无合斩钉截铁地说。
秦远岫也不想管,她早就听闻了诚亲王世子做的不少事,天怒人怨的纨绔,可秦远岫也不想让诚亲王妃寒了心。
真是难办。
本想着休假呢,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闹得人头疼。
岐无合见秦远岫没开口,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便一伸手揽着秦远岫,让她躺的更舒服,一手给她揉了揉手上的穴位。
“不是让咱们做那起子忘恩负义的小人,只是这和废太子案不一样……”
岐无合怕秦远岫也跟着钻进了死胡同,摸不准秦远岫的想法,说话便越发小心翼翼。
岐无合接着说:“陛下对待宗室总是多多宽宥的,诚亲王世子只是下狱,连一星半点的罪还没给他判,也没人敢动刑。”
废太子案人人噤若寒蝉,废太子究竟干了什么,当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没人能说清,就连秦丞相的罪过,也含糊不清。
秦远岫当初是因为父亲秦丞相获罪,才跟着下了诏狱,论理,当初秦远岫也差点受刑。
可诚亲王世子不一样,他是宗亲,父亲诚亲王还是现在的宗正,简在帝心就不必说了,性命之忧是肯定没有的。
要是火急火燎地救人,才是落在了下风。
别说诚亲王世子本就身有罪行,罄竹难书,要还是这样大张旗鼓,连东厂厂督都牵连进去,为诚亲王世子周全,替他奔走,那才是坏事了。
诚亲王妃当初默许了秦影拿着金银打点刑部的事,岐无合也是知道的。
纵然金银都是秦理留下的,秦影也是秦理的心腹,可单单是这一份默许,便也价值千金。
“我知道。”
秦远岫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恨恨道:“他连油皮都没磕破一点,就算是日后论罪,以他的身份,八成也不受什么皮肉之苦,我只是觉得……王妃可怜。”
岐无合从来也不笑话她心软,秦远岫的心软他是知道的,岐无合自己更是经历了秦远岫的善心。
岐无合只觉得她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