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走向阿璃,哆哆嗦嗦地扬手就是一鞭,不过她的力道太小了,阿璃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身为夏国人却为虎作伥欺负自己人,你最好擦亮眼睛,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阿璃冷笑道。
半乐回头看秦玉蘅,她一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解释的表情看向她,她赶紧回了头。
“你们一个个自视清高,是秦小姐好心收留我的。”
阿璃嘲笑一声后闭了嘴。夏轻染只是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你没吃饭么,打个人都不会打!”紫兰走过去推她一把,半乐趔趄一下又站在阿璃正对面。
“再不听话就走,是她们重要还要保护你的殿下重要?”
紫兰是懂攻心的,这句话一出口半乐心里的愧疚和胆怯宛如沙滩上筑起的城堡,潮水一冲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握紧了鞭柄再次扬手。
阿璃微微皱眉,剜向她。
紫兰哂笑道:“别厚此薄彼呀,她只是听令的人,真正的罪魁祸首在那。”素手一指,指向夏轻染。
“你们有什么花招冲我来!敢胆伤害姑娘我要你们偿命!”阿璃没了有恃无恐,在木架上挣扎起来,想要破绳而出保护夏轻染。
“你吼什么,”紫兰从半乐手里抢过鞭子对着阿璃就是一鞭,厉喝道,“有我招呼你,你还怕闲着吗?”
见半乐站在一旁没动,又对她嚷道:“你还杵在这里干嘛,不知道重新拿鞭子打另一个吗?”
半乐闻言战战兢兢地转身从桌上再拿了一条发黑的鞭子。
“秦玉蘅,”夏轻染看着站在她对面的半乐,冷静地说,“本宫是夏国公主,即便要审讯也是朝堂的人代表国家来审,而不是你来动用私刑。”
秦玉蘅淡淡道:“动用私刑怎么了,谁会说我动用私刑?到了这里你还管它私刑公刑,任何一个想要你命的人都可以将你杀了。”
“本宫的命没那么好拿,你几次三番地害我,我自认对你忍了又忍,真不怕我杀了你?”
秦玉蘅轻笑一声,炉里的火炸了一下,将这声笑衬得妖艳:“杀我?现在你们两人困在这里拿什么杀我?”边说边走向她,音落到了她跟前。
“你怎么知道我没其他势力?”
“你住口!”秦玉蘅抢了半乐手里的鞭子挥了一鞭,气愤道,“你就是想等殿下来救你,你该死,处心积虑杀他还妄想他来救?”
夏轻染一阵颤栗,咬牙轻蔑道:“我对他只有仇恨,你都没问过我就臆测我们的关系,屡次害我。结果呢,你如愿了吗?”
秦玉蘅恼羞成怒:“你既然恨他为什么还要收他的东西!?”说完给了她一鞭子。
“——姑娘——”阿璃颤抖着嘴唇叫了一声,看着她倒吸一口凉气忍痛的表情,有种心痛窒息的愤恨加无力。
“他要给我我有什么办法!”望着她的嫉恨,夏轻染突然笑了起来,诛心道,“他宁愿给一个仇人也不给你,可见你真的什么都不是。”
“你!……”秦玉蘅气极答不出话来,便用手里的鞭子作威作福,想让她尝尝疼痛的滋味。
夏轻染双拳紧握,脚趾蜷曲,全身的肌肉收得紧紧的来抵抗痛楚,额头青筋突突地涨,脸色慢慢惨白起来,大小不一的汗珠慢慢浮现。她哂笑不肯服输:“你,强取豪,夺拿了,我的东西,即使,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哪怕,不是我这,东西也轮,不,到,你,这么多年,你,难道,想不明白吗?”
这段话她说得很慢,有时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有时吐出两个字,往往说一句歇一口气,因为实在太痛了,她不得不换气来抵抗。每一下她都是用了全力的,看见她越高傲地忍着她越兴奋,鞭子也舞得更快了。
“你的东西?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你既然伤害了他这东西还是你的吗?”
“这是我……跟他的——事,你没,资格过问。”
很快白色囚衣上有了交错血迹,衣服上有了口子,同鞭子一样生出了毛边,可是她眼里的高傲丝豪没变,溻湿的鬓角被垂在胸前的墨发遮盖。
阿璃在一旁斥喝,紫兰也扬起了手上的鞭子,渐渐地斥喝低了下去,她疼得喊不出来了。
“给你,打到她服输为止!”秦玉蘅将鞭子交给半乐,示意她来接手。
半乐哆哆嗦地接过,看着血色全无的夏轻染咬了咬牙,闭眼甩上一鞭子。秦玉蘅得意一笑,嘲讽地看了一眼夏轻染退回椅子看戏去了。
紫兰狠狠地鞭笞阿璃,半乐见她没看她悄悄侧身挡住一点秦玉蘅的视线,将手里的鞭子挥得轻了些。她怕她本身娇弱,这么打下去会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