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脱身,你相信我吗?”她要继续找一个借口。
“我从未相信过你。”但他想赌一把,如今输了。
“从未——”夏轻染哂笑,不再绞尽脑汁找借口了,坦诚说,“所以你听到了,如你所见,我就是要你的命。”他们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既然已经坦白她也不需要隐瞒了。
百里弘深的手攥了几次松了几次,百里弘景见状火上浇油:“王弟,本王真替你着急,没想到这么聪明的你却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王兄给你一个解决的办法,亲手把她送到本王的床上,这个报复手段怎么样?”
“你闭嘴!”百里弘深平伸手臂指他,伸出的食指抖出残影,他的颤抖一直没停。
“唉!本王真是倒霉,还没怎么样便杀上门来了,你要怎么赔本王的损失?”
百里弘深拉起夏轻染就走,他的声音从后面追来:“要不让她成为你的人,与最恨的人媾合应该是最痛苦的报复了,要不要本王教你?哈哈……就该这样,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想要保护的人却要杀你,世道就是这样,这天下就不该有情爱。哈哈……痛快……”
两人出了房间,他凄厉的笑声穿透雨幕向四周扩散,夏轻染被百里弘深拽着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雨沆里。
“你放手!”无论她怎么掰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没有放手而是一把将她扛在肩上,雨水不断地浇铸,两人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纪皱捂着受伤的手臂从门口进来,雨水和血水混了他一身。
百里弘景见他进来,停下狂笑,斜他一眼,淡淡道:“你没死?”
纪皱摇了摇头:“死不了。王府的大门被拆了,死了十来个府兵。”
“拆就拆吧,死就死吧。”百里弘景无所谓道,“你既然没死就给本王送酒进来,本王心情好要痛喝一场。”
“殿下,”纪皱停顿一下还是劝他,“殿下,烈酒伤身,既然没成就放下吧,也许是天意。”
百里弘景拿起一只杯子掷向他,咆哮如雷:“天意?什么天意!天意要可儿死吗?那是人心!!本王不好过,连百里弘深也过不了那道坎,这是什么?这是无情!命运无情!既然如此,那就乱吧,毁灭吧,每个人都别想逃,本王倒要看看这个世道要乱成什么样!哈哈……拿酒来,不然就去死!”
纪皱看着他的癫狂心痛不忍,讪讪地转身去拿酒……
夏轻染被他扛着出了南王府,在门口看到的破败和尸体让她明白他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来救她。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象,终有一天他们会刀剑相向,只是为何这一切发生在救她的时候?
将她扔上马背,他一脚跨了上去。七安从没见过他家主子这副神色,赶紧跟上。路上夏轻染被颠得难受,朝他吼,他也无动于衷。
回想起百里弘景的话,她开始惊悚害怕起来,她怕他真的控制不住做出让她痛恨的事。
回到北王府,夏轻染全身已湿透,衣服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更显玲珑紧致的身材。百里弘深粗鲁地将她抱下来,她疯狂地拍打他。
“你放开我,你冷静点……”
百里弘深俯身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肃声道:“再不闭嘴我有的是办法将你的嘴堵住。”
夏轻染不敢动了,怨恨地看向他。
七安和士兵跟在后面见状骇然,猜测应该出大事了,招手让其他士兵退下,他一路跟了上去。
百里弘深抱着她直接去了承平居,踹开门后将她扔了进去。夏轻染痛得皱眉,连忙爬起来欲往外跑,地上留下一滩深色水印,她要去找阿璃。
“关门!”七安听到冷喝赶紧关了门。
百里弘深见她还要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质问道:“你就那么恨我吗?!”
夏轻染双手使劲掰,试图换一口气。
他松了松手,冷喝:“说!就那么恨我吗!”
“是,”夏轻染仰头嘲讽他,“我恨你!终于恼羞成怒了,你不是一直装得很好吗?既然假装相信我,为什么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