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得对,”苏汗看向百里弘深,“北王这么说是想暗示什么?”
百里弘深道:“苏公子误会了,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应当知道事情的经过。现在你我两国都有人受伤,还是本王的人救了贵国太子和王子,不但要给贵国一个交代更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这样才公平。”
“我们在贵国的地盘处于弱势,难道还要保护贵国才能免去嫌疑?”
夏轻染出声道:“苏公子此话言重了,熙国广开国门纳邻国入内,这份胸襟有谁能堪?你们没有保护熙国去疑之责,那么熙国自然可以有防卫他国之心。眼下几国群聚于此,熙国亦是受害者,为什么单单要熙国给交代呢?”
许如媚横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也有嫌疑了?”
“不是有嫌疑,”百里弘深接话道,“而是几国同心,一起揪出刺客。既然各位都是见证者又牵扯其中,这件事各国皆可参与,大家一起查证,这样才公平,亦能给雍国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秦玉蘅两兄妹松了松肩,就连一旁的海威加也松了一口气。
他赞同道:“如此甚好,两国都受害,几国参与,不存在谁偏袒谁。”
赵行舟和苏汗黑了脸,这么一来,各国为了撇清关系只得拉他国做垫背。虞国张巡只是知道但并没参与,若是为了己国着想,难免不把他们透露出来。许国压根没在这件事内,就算他们嫁祸许如媚,以许如媚的性子势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到时所有人都将脏水往他们雍国泼时,他还能摘出来吗?况且杀赵行渊一事若是暴露,他还没成功,便将一个劲敌摆到明面上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本就是百里弘深的计谋,将水搅浑,不管有没有出手的人都为了脱身只能找他人做替罪羊了。
许如媚在他们之间扫了一圈,敢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就别怪她不客气。张巡垂眸沉思,虞国不能惹上此事,实在不行只能放弃结盟了。但又有点不甘心。
苏汗对张巡暗地使了一个眼色,张巡出言道:“世道靡乱,马匪横行,诸国远离王城在此秋狝本就是那些马匪的目标,若我们再自乱阵脚岂不给了他们机会?就像媚公主所说,许国不会行此径,我们虞国亦不会。我相信雍国和熙国乃是大国,也不屑此等行径。与其各国相互牵扯,不如先回城再商议。万一敌人回过头来,岂不更加危险?”
百里弘景哂笑着从椅上起身,踱步过来,淡淡道:“本王也想过要速速回城,可是太子要为苏公子打抱不平,本王又查不出什么,只能出此下策了。”
秦玉蕈了然他们的想法,不再担心自己的事会暴露,只要大家都参与,他就有本事摘干净。
“太子体恤门人在下佩服,为了早日洗清敝国嫌疑还贵国公道,我会奏明家父,这事绝不让太子受委屈。”他之前怕北王不会放过他,现在明白一致对外才是最聪明的。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海威加亦笑言:“我也会奏明家父,在这期间,为了太子的安全,我会带人日夜护卫太子居所。”
“本宫自有士兵保护,”赵行舟深吸了两口气,才平缓道,“不愧是北王殿下,为了洗清本国嫌疑,连本宫都算在内。”
许如媚冷道:“本就是你们两国的事,现在我们也牵扯进来。再说贵国若行得正还怕众人查吗?我许国不怕查,但也别想冤枉本公主。”
赵行舟又呛一口老血,舌间的话在喉咙里打转,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苏汗自知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乱,出言道:“歹人穷凶极恶,我们在此亦是危险重重。若他们意在离间我们几国岂不中了圈套,不如先回城,再慢慢打探。所幸的是我们都没有大碍,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巡赞成:“师兄所言甚是,几国王子公主皆是贵人,不要被小人误导了。昨日死了不少刺客,量他们也不敢再来。届时几国离去,歹人也就没了招。”
他这话等于变相地说了此事算了。
百里弘深问赵行舟:“太子以为如何?若需要两国朝堂交涉,在场的人皆可作证参与。”
赵行舟撇了撇嘴,咬了一下后槽牙,重声道:“各国的安全最重要,先回城,本宫也出来很久了,回了国那些人也就鞭长莫及了。”
闻言,百里弘深松了一口气,朝夏轻染望过去,轻轻扬了扬嘴角。
百里弘景拍起手来,乖笑道:“我就说嘛各国王子公主是有大见识和大肚量的人,这不立马厘清缘由不上那些小人的当。陆将军何在啊,还不快快放行护送一众王子公主回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