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是大手笔啊。”耳中的声音带着玩味,可同他的放松不同,雪代则表情凝重。
儒雅男人捕捉到她的目光,唇角勾起,明知故问:“这位小姐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看我,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有我在你还用怕输吗?开心点,说不定这一局就让你完成目标了呢?”耳朵里的声音同儒雅男人的说话声同时响起。
雪代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声音清冷:“来吧。”
第一局,儒雅男人十分绅士地表示可以让雪代先当下棋人,省得为她造成太大压力。
雪代没有立刻动作,她顺手拈起一枚最近的筹码,无意识地轻轻磕在桌面上。
“你这次准备扔进去多少筹码?”耳朵里的声音问她。
敲击声戛然而止。
雪代的目光扫过手边的筹码堆,没有任何犹豫,手向前一推,整座“小山”应声倾泻,滑向赌池中央。
同她的行为比起来,她的声音可以说是平静无波,“我押45枚。”
清晰的吸气声从耳中传来,紧接着是几下掌声,男人的笑声低沉而愉悦:“啧,夫人,您可真是。。。。。。不断给我惊喜啊。”
对面的儒雅男人显然是被雪代这一手震住了,脸上笑意僵住,足足愣了两秒才回过神。
他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和劝诫:“小姐,您这样押注,风险太大了,万一都输进去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食指向上虚虚一指,声音压低了几分,“要知道,楼上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到时候赔不起,后果难料啊。”
耳中的声音听完儒雅男人对自己的评价,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顺着他的话头附和道:“唔。。。。。。他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啊,要是这局输了,夫人你没有能赔付的筹码,说不准就得把自己押给我了呢。”
“要不,你还是再想想?”
雪代直直看向儒雅男人,嘴边勾起笑:“怎么,你怕了?”这句话明面上是对着儒雅男人说的,实际上也是对暴君。
果然,耳朵里的声音轻笑一声:“那就祝夫人玩的开心吧。”
儒雅男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定定地看着雪代,眼神复杂,既有惊疑也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小姐不后悔就好。”他沉声道,语气中的温和已经荡然无存。
“那我们就开始吧。”他说。
“等等。”雪代突然开口。
儒雅男人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甚至下意识地准备重新挂上那副“理解”的虚伪笑容。
然而,雪代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出乎意料,只见她五指倏地一松——
咕噜噜。
那枚筹码,在光滑的桌面上轻快地打着旋儿,一路滚动,不偏不倚地滚入中央那座筹码堆中。
雪代的视线从筹码上抬起,迎上儒雅男人错愕的目光,脸上绽放出一个近乎天真的、却又带着挑衅的微笑:
“抱歉,刚刚不小心忘了,”她声音轻快,“还有这枚。”
第一局正式开始。
“这次准备押什么?”耳中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