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俭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当然要去巴结,我还生怕自己巴结得不够殷勤呢!”
言罢,在眉梢眼角努力地配合下,他们的主人故作神秘地道:“在今天之前,师父那张网收过的活物就只有阿布一个。我是想从它那里套出一些逃脱心得。”
“心得”两个字刚入了风惊幔的耳朵,顷刻间激活了含在她眼内的光芒。
“秦小公子你果然上道啊。怎么样?套出来了没有?”
秦恭俭眨了眨眼随即一脸的憨态:“阿布只说,它若是懂得怎么跑那天就不会被我抓了。”
啊呃……忘了这茬儿。
说白了就是一无所获嘛,还好意思跟她在这儿故弄玄虚?
风惊幔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不仅线索没有查到现在更是连人都出不去了。天网恢恢,难不成只为逮她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鸟。
她不认。
无意间触碰到身上有些青紫的地方。痛倒是无碍,却让她想起秦恭俭之前的一句话来。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收了阿布的那张网是自你师父那偷的,保管伤不到它分毫?”
“没错。“秦恭俭答道。
风惊幔旋即站起身来,疑惑地追问道:“既然如此,换成是我却伤成了这样,这又怎么解释?”
“这个……”秦恭俭想了想,不很确定地道:“这网是受符咒驱策,可以随主人的意念伸缩。师父每次收阿布时都将网收回擎在手里,就如那日你见我做的一样。换作是你,就……”
“你的意思是我只太大?是这个意思不是?”风惊幔明显变了个语气。
秦恭俭笑着答道:“我……也没这么说过吧。”
只大只小无所谓,风惊幔总觉得道理并没有表面所呈现的那般简单。她也说不出是何原因,总感觉令她百般探寻的那层玄机,一念如隔山海遥不可及,又一念如置眼前唾手可得……
打住。再这样下去她甚至怀疑柏昭的本意并不为放出那张网,而是驱策该网施术的符咒。
谁知道太卜大人画的是什么符?好好的一只鸟变得越来越精分了这可怎么说的。
“那说说你吧。你有没有什么逃脱的心得?”
风惊幔用指尖在黄花梨木的案桌上一下一下的挠着,眼神放空。她并不是真心想寻得一个答案,只是想随口聊个天让自己的脑袋休息休息。
一句话在秦恭俭听来却是病急乱投医,死马也当活马医。
“我?我能有什么心得,我又不是鸟。”
嗯!
嗯?
秦恭俭又不是鸟。
他不是鸟。但她是。
玄丝网捕的是鸟。捕梦网,捕的又是什么?风惊幔霎时两眼空洞若有所思,身体僵直口中念念有词。
秦恭俭最怕见到的就是她这副样子,神神叨叨比中了邪还要恐怖。
“惊幔!惊幔你还好吧!”心下只想着赶紧把她摇醒,用力抓着的却是她手臂上最严重的一块淤青。
“唉呀我去!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吧你!”风惊幔吃痛地说道。看到秦恭俭笑开了的一张脸更加坐实了她的猜测。
“我饿了。赶紧叫人给我弄点吃的!”
风惊幔背了两只手在他面前踱起了步来,“我要吃阿布点的金银水蜜桃、麝香甘蔗和枣箍荷叶饼。对了,还有十色蜜煎沙团子。我要一笼屉的十色蜜煎沙团子!”
如果方才进来的时候不是刚好撞见宫人为风惊幔收拾碗盏,秦恭俭差点以为风惊幔上火到现在竟还没有吃饭。
“你不是刚吃完吗?一笼屉的沙团子?这是要拿来吃还是拿来丢沙包啊?”秦恭俭不解地问道:“你这屋里连一点伤药的味道都没有,一定是没有听我的话吧?你现在应该好好上药好好休息。”
“药?这点小伤还上什么药?”不等秦恭俭皱了眉反驳,风惊幔伸手连他一起推出了屋子,“疼死事小饿死事大,你亲自去给我传,快去。记得沙团子我要一笼屉哈一笼屉——”
我看你像一笼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