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这样啊!”
秦恭俭低垂了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殷桑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本想上前先打个趣,转念一想不然还是别了。这位小公子爷买风惊幔的账可不见得会买自己的。于是,识趣地走到他近前轻声说道:“放心好啦,她不会就这么跑了的。”
秦恭俭听了虽将信将疑,无奈心里还堵着气,撇成了弯月状的小嘴丝毫不为所动。
殷桑看在眼里十分想笑,但他毕竟不是秦恭俭。
“要不然这样,我们打个赌吧,我赌……马上就会有惊幔的消息。”说着迎面接住了秦恭俭投来的不可置信的目光,淡定着道:“没错。只要十个数。”
看这意思,秦恭俭已然相信并且在心里开始默念了。
只不过就这么照单全收貌似有点傻。他略想了想,问殷桑道:“你怎么那么了解她?”
这个……殷桑有点理解风惊幔方才为什么跑了。
明摆着的问题被人一本正经的提问难道还真要一本正经的解释一遍吗?风惊幔若不会,他就更不会了。他所擅长的从来都是顺嘴发挥。
“这不叫了解,这叫能掐会算。”
殷桑故意在秦恭俭的耳边轻音低语着,仿佛怕被人偷听一样,还同时利用拇指和其他指的几个指节做了个掐算的动作。
嗯,看明白了。
本以为风惊幔突然跑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秦恭俭在盯了那几根手指后终于释怀了。
不管怎么说,十个数还是掐得蛮准的。一个身上穿着青布褂脸上还有点脏兮兮的半大小孩儿说话间便自那条斜着的巷子方向冲着秦恭俭飞奔而来。
“哥哥,一个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在他的手里塞了一枚叶片。
那孩子话音还带着很浓的童稚,随即举到头顶的另一只小手却未见丝毫的害羞或胆怯。想必那位姐姐除了带话,还承诺了那位靴子上绣有金色火云纹的哥哥会赏给他买果子的钱。
小童得了赏钱一溜烟跑了,无论路线还是身影都跟风惊幔有几分神似。
二人将那枚卷曲的叶片展开来看,“德音观,速。”几个字被她划得差一点就斜到了巷子里去。
风惊幔怕不是彻底转了性,从武神庙到文庙都不足以表达她的一秉虔诚了是吗。
殷桑看了不禁心下暗笑。秦恭俭倒未觉有何不妥,收了叶片后便不假思索地跟着殷桑向城南的德音观赶去。
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委婉了。“等不急想来喝凤泉雪酿就直说嘛,还抛了德音观这颗烟雾弹。”
殷桑指了指头顶上赫然题着“梅子寒”三个字的金字招牌,对秦恭俭道:“她坐在里面边饮边酌等着我们,还要我们跑去观里在人群中找她,秦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梅子寒”是城南最大的酒楼,而德音观与其相距很近,转过弯去再走两步路便到了。秦恭俭也不是没有疑惑,只是不及殷桑说话间拿起腿来这就打算往楼里迈了这般笃定。
秦恭俭望着前方拐角的方向,下意识地向殷桑拦了一把,道:“等等。你看那边那个人。那不是顾言迟吗?”
殷桑闻言一愣,也朝着德音观所在的转角望去。
顾言迟身着一席紫棠色便服,头上的配饰一改往日里威严正气的武冠而是梳着碎高扎发,这身打扮看起来与他二人没什么不同,俨然也是来逛街吃饭的。只是,看他这神色……
就在顾言迟身后,又有一小队人急急的跑过来,分列于道路的正中还在向一些行人解释着什么,看情形,应该是封锁了前方的那一条小路。
德音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