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您现在就是叫君上来也没有用。不过,我看师父的心情好得很,没准他还要夸奖你呢。别担心哈。”
我信你个鬼!秦恭俭心里暗骂着,一屁股坐在那面蒲团上。
回到王城后休沐了三日,太卜大人的精神状态恢复得极快,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活龙鲜见,不仅太卜寺一众徒弟的名字无一人唤错,光是秦小公子近日的课业就过问了三遍不止。
这哪里是恢复得快啊,这竟还不如……
“给我跪好!”
秦恭俭一句腹诽的功夫都没到,一声叱喝便自上而上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
“我问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卜寺众修士弟子被你带得怎么样啊?”
呃……秦恭俭脑海中出现的第一画面除了众人逃课散学就是遛鸟逗蟋蟀,总而言之一盘散沙。
“啊!”肩膀上猛然挨了一记戒尺疼得他一声惨叫。
柏昭的表情完全看不出自己方才打了人,语气甚至调入了一味柔和,若无其事地道:“你的弓箭骑射又有了什么进步没有啊?”
呃……也活该这实惠孩子倒霉。每每首先想到的都是实情且皆是跟担心挨打相关的方面。骑射嘛,也不知他那匹心爱的短鬃被哪位师兄牵去玩儿了。弓箭就好了很多,连兵器局的图纸都遣人偷了来,他这些日子做得正起劲儿呢……
“啊!”这下落在了后背上。
早知道就吃得胖些好了,这尺子打在身上还真是硌啊。
柏昭俯下身去似是查看,目光先是漏掉了背然后又绕过了肩,最后盯着他的嘴道:“你这嘴怎么了?你也带闭口环啦不会说话呀?”
窗外传来细微的足以憋出内伤的窃笑声。
秦恭俭此刻想的则是,师父坐毯左手边的位置是不是犯灾煞啊。每次坐在这一侧的都是阿布,而它在的时候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这只不讲义气的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了。
柏昭清了清嗓,拿着戒尺的手背向身后道:“为师最后就想知道,你有没有欺负璃幻!”
“绝对没有!”秦恭俭脱口而出答得斩钉截铁。
“唉哟!啊——啊——”
只有最后这一戒尺才是真的用了力,直疼得秦恭俭叫声都变了,委屈得抱着手臂道:“师父,干嘛这也要挨打呀?我确实没欺负他而且我这次是张了嘴了的啊?”
柏昭终于把尺子丢到一边,盘腿坐了下来。“那你来猜猜看,我这次为什么要打你。猜对了现在就可以找窗外那几头出气去。”
猜不猜得对秦恭俭也没有很在乎,只是出气这事,耽搁了就不是很合适。自己平日里实在是对那些师兄弟太好了。
他简单思考了一下,底气不是很足地回道:“回答得太快连脑子都不过,不易……被人……信服?”
“你是在问我吗?”
柏昭故意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暗藏着的危险。待秦小公子反应过来时,柏昭已经重新拾了戒尺冲着他的屁股招呼了过去。
“为师没有教过你吗?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唉哟!”
“居心不良,还想报复同门!”
“唉哟!”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原因!”
“这回真没了师父。”秦恭俭话音中哭腔都带了出来。
“那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没了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