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逃出去,走出门发现孩子也被他抱出来了,他又进去把孩子放床上。
孟青笑一声,等他走了,她大笑出声。
望舟坐起来,他仰着头跟着咯咯笑。
“小傻子,你乐呵什么?”孟青踢掉鞋,她翘着腿趴床上,胳膊一横把望舟推倒,她轻轻枕在他的肚子上。
“你爹要回去了,我们娘俩的舒坦日子可就没了。”孟青嘀咕,杜黎精力旺盛,人又勤快,他在孟家的这三个多月,她回来就有饭吃,也不用洗碗洗衣裳,洗澡水有人端有人倒,孩子夜里闹人也有人抱出去哄。她尝到当少奶奶的滋味,实在是舒坦。
望舟什么都听不懂。
孟青下床穿鞋,她抱着望舟出去,走到灶房外说:“望舟也大了,吃一次奶能挺两个时辰,以后我带他多回去看你。”
“还是我过来吧,再过一个月天就冷了,河上水汽重,风也大,你带着他搭船,一来一回要三四个时辰,多受罪。”杜黎头也不回地说,孟青只要不回去就不用接触他家的污糟事。
“也行,那你要经常过来,望舟会想你。”孟青说。
杜黎“噢”一声,他嘴角翘起,她也会想他吧!
吃过这顿午饭,杜黎就提着行李坐船回去了。
他赶得巧,进村遇上收粮税和绢税的官差,官差们也刚来,都还在村口,村里的村长出面接待,并安排他儿子去挨家挨户通知。
“咦?黎小子?是你啊,我差点没认出来。”村长上下打量着杜黎,他啧啧称奇:“你长胖了看着像换了个人,比你三弟还俊俏。”
杜黎绷不住笑了,“我黑得像抹了锅底灰,俊俏个什么。”
村长笑两声,另起话头问:“你一个人回来的?你媳妇没回来?你三弟也好久没回来了。”
“天凉快了,杜悯舍得走出门去书院外面接饭,就换我媳妇给他送饭,我能腾出空回来帮帮忙。”杜黎一回来就扯谎,“八爷,你忙啊,我回去了。”
杜家人正在粮仓忙活,家里三个满二十一不足六十岁的男丁,要纳粮六石。杜明手上忙着扒稻粒,嘴上抱怨说:“老二那个奸贼,今年种庄稼他都没出力,我们还要替他纳二石的粮税。”
“春天插秧的时候我不在家?还是收早稻的时候我不在家?”杜黎走近就听到这话。
杜明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一眼,不吭声了。
“不胡说八道了?”杜黎撂下一句话,他拎着行李走开。南屋的门还落着锁,门口的缝隙里堵着稻壳,门上也落着厚厚一层灰,看样子没人进去过。
杜明往外瞪一眼,抱怨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田里的稻子都收回来了,他回来了。”
杜父“咂”一声,“你消停消停,别又吵起来了。”
“我怕他不成?”杜明憋屈地说。
杜父不理他,他走出去问:“老二,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你三弟那儿的事消停了?”
“消停了,以后换他二嫂去送饭,我回来干活儿。”杜黎换身旧衣裳出来,他看见锦书,问:“锦书还没去上蒙学?”
“上个月天凉快点就去了,今天是旬休放假。”杜父说,他看杜黎好几眼,眼前这个儿子可真让他陌生。
杜黎要去粮仓帮忙,杜母从东厢出来叫走他,“你一个人回来的?你三弟没回来?他还在生气?”
“没回来,生不生气我不知道。”杜黎说。
“真是个没良心的,也不想他爹娘。”杜母又气又失落。
“忙你的去,不该问的别问。”杜父一看就知道老婆子在问老三的事,他依旧硬气:“他骨头再硬,过年也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我叫他好看。”
杜黎懒得听他们说话,他进粮仓扛起一袋稻子率先出门。
交粮税的村民都聚在村头,杜黎趁这个机会打听谁家有鸡苗鸭苗。
天渐渐黑了,村头燃起火把,村民们
排队等着交粮交绢交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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