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沙又跟着李今晏陈梓川进了客栈,没想到进了院子,竟然没看到吴老包,只有舅妈在刷手机。
舅妈朝他们笑笑:“你们回来了?”
李今晏摸不准她的态度,还是直接说:“舅妈,我们准备搬出去,不打扰你们了。”
舅妈放下手机起身:“哎不不不,吴老包他就是脾气大,那手我看也没多大的伤,自己搞的小口子,拉不下面子,你们别介意啊。”
陈梓川上前走去:“我们不在意,叔叔好像不太能。没关系的,明天我们也想好好玩玩,可能没法做义工。”
“噢。”舅妈的表情有些失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啥。
不过十五分钟,杨亚沙回了家,李今晏和陈梓川搬去了隔巷的糯香居。两人一人一个包,轻松的很。
吊脚楼特有的木质气息,混合着白日里残留的炭火煨茶的暖香,在二楼的房间里静静弥漫。
李今晏刚关上门,就扑到了陈梓川怀里。
屋内只点着一盏低矮的落地竹灯,光线昏黄而暧昧,堪堪照亮一隅。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抱着,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声音。
拥抱从来都是比接吻和性。爱更治愈的存在,那种肌肤相贴的温暖,柔和的气息交换总是能让人获得体温和心跳的安抚。
人类从出生起就依赖拥抱,这种“被包裹”的感觉会刻入基因,成为安全感的原始模板。
不知道就这样抱了多久,李今晏慢慢推开他,手往上移,渐渐踮起脚。
可乱动的手又被陈梓川抓住。
李今晏:“怎么了?”
眼前的人笑得有些无奈:“今天不行。”
以前都是她来例假的时候跟他说这句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陈梓川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大姨夫来了?”
陈梓川笑着俯身,亲亲她的眼:“嗯,来了。”
“???”李今晏:“可是我想。”
陈梓川:“明天要检查,拿到结果再说,我有点怕,怕你身体吃不消。”
李今晏叉腰:“那天你都没在意,今天还矫情起来了?”
说到这个,陈梓川还有些懊悔:“那天不该那样的,实在没忍住。”
李今晏不想听了,又凑上去,亲亲他的鼻子,又亲亲他的耳,到最后整个脸上都亲遍了,就是不碰他的唇。
被撩得心猿意马的陈梓川,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唔……”破碎的呻吟从她被堵住的唇间溢出,更添几分暧昧。
慢慢的……
他灼热的体温,他胸腔里同样剧烈擂动的心跳,都透过那些布料,清晰地烙印在她身上。
一个吻也很美好。
窗外,侗寨的灯火渐次稀疏,只余下远处鼓楼檐角挂着的几盏红灯笼,在深蓝的夜幕里晕开温柔的光晕,如同沉入水底的星子。
更远处,隐约有侗族大歌的余韵随夜风飘荡,又迅速被溪流的潺潺声和几声虫鸣揉碎,归于夜的宁静。
第二天。
附近能拍片的医院在县城里,陈梓川租了车很早出发,一个多小时才开到。
除了常规的血常规、超声等体检项目,李今晏还做了创伤深度筛查,X光、肌电图等……
做胸腹超声的是个年轻温柔的女医生,当李今晏躺在检查床上,掀起专用检查服时,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她身上的淤青还没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