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待久了,这人冒出来的话多少能猜出点意思,大概是见木栏湿漉漉的,担心她一不小心会掉进河里,虽然明白常汝琰的好意,秦素心里却仍是有些不痛快。
因为那一揪,有几滴雨水滑进了脖子里,凉得让她不太舒服。
常汝琰闻言,眉头微扬,“我折磨你?”
显然,他可不这么认为。
秦素不以为然地说道,“难道不是?”
一想起她将那晚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常汝琰脸色更沉了。
究竟是谁折磨谁呢?
“受着,你该长长教训。”
“……”
秦素深吸一口气,露出个不走心的笑,“不就是喝断片白睡了一宿,您老人家至于如此吗?”
话里话外讲的本是她白睡了一夜,可偏偏听起来有些歧义,直接让常汝琰想到其它的方面上去。
他眼眸稍暗,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捻动着。
秦素根本不知自己对常汝琰的影响有几分几寸,若非不是那晚被打断,或许真的会失去理智,做些不成体统的事情。
然常汝琰清心寡欲多年,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拥抱和醉酒的吻而心潮涌动。
回想昔日深山幽谷寂照玄寺,师傅常言净身静心,学会克制欲望,隐忍不平之事。
这些教诲他谨记于心,怎料多年持戒,也会有马失前蹄一日。
考虑到时机未到,常汝琰无意立刻坦白,因一旦失控,秦素或许会成为他的软肋。
棋差一步,后果难以料想。
常汝琰更无法想象,若秦素知晓他本来面目,又将如何看待他?
秦素会不会失了往日的灵动与清澈?
甚至疏远他如避蛇蝎?
更或者,就此彻底离他而去呢?
他无论如何不能容许。
心神稍定,常汝琰垂眸轻笑,将身倾至秦素耳边,低声道,“以后再敢喝酒,我便绑了你。”
男人声线低沉,夹杂着尚未消散的笑意,轻柔环绕在耳边。
秦素对常汝琰的动作毫无防备,一阵莫名的寒意却先油然而生。
她急忙退后半步,愣愣地盯着常汝琰。
的确不是错觉,最近时不时能察觉到,常汝琰偶尔会流露出几分……奇怪的疯批感?
起初秦素并没有在意,但如今这感觉愈发明显,仿佛自己是被一头狼盯上了。
这人……不会是精分吧?
秦素身体一紧,下意识回应,“知、知道了,不喝了还不成……”
常汝琰慢慢站起身来,垂眸看她一眼,又恢复成以往的高冷模样。
“……”
罢了,您是大人,您最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