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画咬牙:“单拦了我的,裴硕的信你都能收到。”
燕凌帝:“凡有关你的信件,皆被人劫住。”
且做下此事的人,正是他的亲信。
那人是张姎从小放在他身边的,因为对母亲的信任,他也待这些影卫也十分亲近。
他们情同手足,在战场上,多次救对方于危难中。
只是燕凌帝没料到,在这群人心中,张姎才是他们的主子,而自己,只是他监视的目标罢了。
在他身边埋伏十几年,吃过那次亏后,燕凌帝便警惕了。
离开渡江口后,他便慢慢把张姎安排的那些人调开。
陆瑾画叹气:“看来那就是我的命数了。”
有人想故意整她,连她唯一的出路都堵了去。
燕凌帝轻轻拉过她,拿手指去擦她的眼角,小姑娘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子盯着他,面上无一丝排斥。
他们两人之间,连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更多,所以奈奈不会排斥他的接近。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心中也没有其他男人。只要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奈奈会看见他的好。
“朕一直很好奇,奈奈当初写给朕的信,都写了什么?”燕凌帝低声问。
陆瑾画目光一闪,不自在道:“无非是些求救的信罢了。”
“一共来了几封?”
陆瑾画侧目:“陛下问这些做什么,问了你也看不到。”
“朕想知道也不行么?”燕凌帝轻轻拿着她的手,温声道:“几封?”
“不下二十封吧。”陆瑾画抿唇,“我猜到有人可能在半路截我的信,所以用了很多方法给你传信。”
为此,她还找过裴硕,约他在城外长亭一叙。
那天雨下得极大,她鞋袜都被淋湿了,焦灼又害怕地等待着。
怕自己真嫁了西山太子,那他若病死了,自己铁定得跟着陪葬。
又怕九皇子把她当作弃子,才只字未回,更不知裴硕会不会来赴约。
直到他冒雨前来。
陆瑾画陡然松了口气,将信件递给他:“一定要带给九殿下。”
作为他的属下,自有特殊的传信方式。
涉及到军中秘报,是安全而且迅速的,陆瑾画想借他的手为自己最后搏一搏。
没人能抗旨,除非……这人有足够的底气,有十万兵甲的九殿下,不知愿不愿意做她的底气。
裴硕披着蓑衣,将那信仔细揣进怀中,目光透过雨幕落在她脸上。
他说:别怕,殿下一定会救你。
“让奈奈受委屈了。”燕凌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陆瑾画回神,发现他正紧紧搂着自己。
?
陆瑾画推他,听见他道:“以后,朕定不负奈奈。”
陆瑾画正感动呢,又听他说:“若是奈奈能将那几十封信再写一遍,等过些日子的秋猎,朕便可带奈奈一同去了。”
陆瑾画垂死病中惊坐起,“陛下难道原本不打算带我去吗?”
天天待在宫里,无聊死了。知道秋猎快开了,她正期待着呢。
燕凌帝并不愿勉强她,顺着她的手被推开:“奈奈身子娇弱,秋猎在外居住数日,怕是不妥。”
“我哪里娇弱了!”陆瑾画气道:“我以前还陪陛下大冬天的在河里淌冷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