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容不喜:“在你眼中,女儿就只知道惹是生非吗?”
孙宏胆:?难道不是?
孙玉容理了理头发,道:“皇太后寿宴,我也没一身得体的衣裳,还想去首饰铺子打套新的头面,那些个胭脂水粉也过时了。”
“哎哟,”孙宏胆只觉得心在滴血,叹道:“你爹要不是给当今皇帝干活,怎么养得起你唷。”
“给不给!”孙玉容不悦。
“给给给。”孙宏胆快速回了书房,拿了压箱底的私房钱给她:“好好置办身行头。”
到时候见到陆瑾画,才知道自己差距有多远。
不是孙宏胆没信心,他对自家孩子自信,可也看得清楚,她与陆瑾画之间莫大的差距,从出生就注定了。
皮相是爹娘给的,怨得了谁呢。
“过几日要见着你表妹,你可别欺负人家。”孙宏胆苦口婆心道:“她爹娘都不在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孙玉容瞪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跑出去了。
她哪里可怜,她能拥有陛下呢!
慕容慧这几日忙前忙后的,总算操持好寿宴了。
原本这种事都是交给宫中妃嫔来处理,可谁叫皇兄为西山太子妃守身如玉,直到如今,后宫也没一个妃子。
不知等他临幸了阿瑾,可否赏她个美人的位分?她商女出身,一进宫便做美人的话,肯定难以服众。
到时候就该她出力了!
慕容慧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陆瑾画,让她在后宫作威作福。
很快,便到了寿宴这一日。
正是三伏天里,白天热得冒泡,晚上太阳下去,倒还凉快些。
蓟州的气候就是这么奇怪,冬冷夏热,在两个极端。
幸好皇族财大气粗,每隔几尺便放着冰鉴,凉意散发出来,倒让人觉得舒爽。
从大殿一直到长长的阶梯下面,都摆满了席位。
太后寿诞,宴请百官,普天同庆。
孙玉容一袭轻烟赤纱碧霞罗广袖襦裙,请了玲珑阁的化妆师给她画了个时兴的妆容。
那玲珑阁不愧是蓟州皇城最好的首饰铺子,梳妆婆好一双巧手,叫她五分的姿色也衬得七分。
有官吏给孙宏胆打招呼,笑道:“孙太医真是好福气啊,以后怕是要青云直上了。”
“就是啊,这府上表小姐不知是何等姿容,竟连陛下都能为之倾倒。”
那官吏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孙玉容,道:“孙氏的后人,男儿其貌不扬,姑娘倒是有几分姿色。”
孙宏胆向来胆子小,但那是在陛下面前。现在因为陆瑾画的关系,陛下说什么也会给他几分情面。
此时被人言语讽刺,他冷哼道:“想知她长得什么样?待会儿寿宴可得睁大你的眼睛了。”
那人面色一变,往日里打官腔习惯了,也没想到今天会有如此不留情面的人。
他呵呵一笑:“进宫参宴竟不同长辈一起出席,府上的姑娘,真是好教养啊。”
孙宏胆看向他:“这话你为何不当着陛下去说?是怕脑袋挪了位置吗?”
后者怒瞪他一眼,拂袖离去。
孙玉容没想到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表妹,孙家都到风口浪尖上去了。
难怪最近圈子里的闺秀们见着她都脸色怪异,原来是这一回子事,陛下要喜欢人家,由得着表妹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