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画压住了上扬的嘴角,看向李福全。
正要叫他去将东西取来,又见燕凌帝站起身:“你且等一等朕。”
他起身出去,没过多久,拿着一个匣子进来。
陆瑾画顿时觉得值了。
一块破玉佩值得皇帝亲自保存吗?
当然不是!
保存的,分明是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啊!
燕凌帝将匣子打开,露出了其中两块残缺玉佩的模样。
陆瑾画拿出其中属于自己那半块,抬手挂在腰间。
见她顺手就往身上佩戴,燕凌帝心中的火一点一点灼烧起来,令人煎熬又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意汹涌。
“现在朕可以看了?”
陆瑾画将那纸往他面前一放,大方道:“看吧。”
这么轻易就拿到手,燕凌帝还有些不相信,垂眸看去。
【陆瑾画心目中的陛下】在第一列正中央。这回写的字比先前好看多了,有几分他的神韵。
第一次见面时,陛下模样漂亮至极。
第二次见面,为陛下看诊,刮下腐肉,陛下不曾有动容半分,简直令我钦佩。
第很多次见面,老将军要赐我死罪,陛下为我求情,陛下良善。
陛下怜我家贫,赐我黄白之物,陛下仁厚。
陛下不回我的信,陛下混蛋。
陛下为我撑腰,陛下真好。
燕凌帝细细看下去,许多都是以前的事,越看眼中笑意越多。
那不是厚厚一叠纸,那是他们之间厚厚的回忆。
竟还敢说他混蛋。
其中甚至还画着Q版的两人画像,燕凌帝倒是觉得有几分新奇,因那两个小人模样怪异,但一看就知道是他和陆瑾画。
这么厚一叠纸,陆瑾画以为他粗略地看一看便不看了呢,谁知竟然看得这么认真。
“陛下,先用饭吧,我好饿。”陆瑾画阻止道。
就不能等她回去了再看吗?
“好。”燕凌帝此时心情很好,非常好说话地将纸张放下了,他挑眉道:“先陪奈奈用膳吧。”
虽然他对陆瑾画的课业也很好奇,但不必急于一时。
蓟州皇城,孙府。
孙宏胆正在犹豫要不要邀请陆瑾画来府中小住几日,顺便与她交流一下开颅之法。
想来,她近日与陛下时常待在一起,应当是为了开颅做准备。
孙宏胆也拿不清陛下的头疾是何原因,在他眼里,只有陆瑾画这样的神医才有能耐将陛下治好。
自从她成为自己的表侄女,府上便一直给她留着院子,假的陆瑾画一直住在里面,从不出来见人。
本是个无伤大雅的事情,可因为陛下的恩宠,家里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爹!”孙玉容大步进来,她爹今日下值竟这么早,她该早些来的!
“我从未听说家里还有一个表妹?你莫不是被谁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