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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臧祈醒过来之后,姜瑾珩便“退居二线”,只守着符亦,也看着她安抚好那些受惊的宫人,派人去探查她母王安危。
至于臧尘,臧祈虽有心惩罚,但毕竟姜瑾珩发了话,也自然不会放过他,她便将之忽略了。
可姜瑾珩还未等到符亦醒来,便听似乎有人破空而来的声音,立马升起戒备,又掏了几颗回元丹出来,吞服下去。
方才为整理好各人的精气,姜瑾珩耗费颇多,如今要是对上同为大乘修为的人,定然是不敌的。
想到这,姜瑾珩不免抬手先御起一道屏障,仔细观察四周,更是让臧祈组织好人,缩在一个角落,又让清裳稍稍看顾一下他们。
若是一会儿真的要开战,此刻他们也没办法安全躲起来,集中在一处,也许还能防止些伤亡。
而这驭空而来的人,姜瑾珩也只能寄希望于是友非敌了。
时间很快就为她揭晓答案,只她做出防御姿态不过几息的功夫,整间宫殿便像是被一剑劈开,徒留下半边墙壁和几根顶着房梁的柱子。
这样大的动静让在场不少人都吓得打了个寒战,飓风刮过飞扬的尘土,姜瑾珩很容易看见了眼前高悬在空中的某人。
他手持一柄通体泛着银光的剑,剑身之上缠绕着缕缕黑气。
“尊者,尊者,救我!”
出声的正是半倒在地上,唇色发白的臧尘。
由于他这段时间的动作,他胸口处已经氤氲开一团血,此刻见到眼前的黑袍人,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而姜瑾珩甫一看到那柄剑,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很快,她便明白了那股熟悉感由何而来。
这柄剑似乎和她出自本源,就像是冲霄同她的联系。
难不成那秘境中死去的魔人伤口上那极其像自己的灵力,便是因为使用了这柄剑吗?
姜瑾珩脑中突然划过这样一个想法,可她还是难以解释为何这柄剑会和她有所联系。
想不出,便不再想。
姜瑾珩抬头,看向眼前背手持剑的玄明子,语气并没有多好。
“师兄,你我同门数百年,自我来到仙宗起,你于我们一干人,都是长兄般的存在,缘何今日会走到这条路上?”
闻言,玄明子瞥了瞥姜瑾珩,似冷笑道:
“瑾珩,你入修行一道来,便一直顺风顺水,三百岁便修成大乘,就算是在远古大陆,灵气比如今浓郁百倍,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自然不了解我的心情。”
“只是因为境界提升吗?”
似乎并没有需要瞒着的理由,玄明子很简单地答了姜瑾珩的话。
“大约吧,也有些其他方面的原因,但那都不重要。”
听他淡然的语调,姜瑾珩心中不免升起愠怒:“那我实在想不通,魔族给了你多大的允诺,能让你背弃自己一宗之主的声名,去做那些腌臜事。”
闻言,玄明子似乎觉得很好笑般摇了摇头,又问姜瑾珩。
“师妹,你应当也知道我囿于合体境圆满数百年,从你来这宗门开始,到你步入合体境,我却一点长进也无,等不来历劫的天雷。”
“我等啊等,只等到你们都追上了我的步子。师妹啊,你可知道我有多难熬?”
“你又以为我是如何破的这合体境,步入大乘?”
玄明子突破跃进大乘期约莫是七八十年前发生的事了,那时候他已承接宗主之位百余年,一朝突破,倒让仙宗在仙门里的威慑提升了不少。
他如今这样问,姜瑾珩也不知道是何意味,只以为他那时便勾结上了魔族,而魔族通过秘法助他破境。
“修行本身就是极为枯燥,极为需要耐心的一件事,魔族秘法虽然一时能助你突破境界,但秘法反噬,伤自身本源,更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魔族助他破境,无非便是通过夺人修为,炼化成丹,再令他服下。
也不知为了这样一个境界突破,他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听了他的话,姜瑾珩不免蹙起眉,只是她话刚说完,便听一道厉声。
“耐心!”
吼出这样一句的玄明子一瞬便到了姜瑾珩眼前,眼神恶狠狠地瞪向她。
“就你,也配和我说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