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欠他什么。
柳舜华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有劳费心,不过
不用了,贺二公子已经备好了马车。”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偏院。
贺玄晖望着柳舜华的背影,一动不动,半晌才道:“刘刺史,去前厅吧。”
他语气很淡,似乎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刘刺史却觉得一股寒意直涌而来。
他很理解贺玄晖。
正与自己议亲之人,却同自己的弟弟走得如此之近,换谁都无法容忍。
眼一瞥,却瞧见贺玄度嘴角勾着笑,喜滋滋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刘刺史皱眉,这个贺二公子,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出了刺史府大门,柳舜华一颗心才算渐渐平复过来。
周松赶着马车过来,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贺玄度偷偷望向柳舜华脖颈,如玉温润的瓷白肌肤上,一段细小的红痕。
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声音不觉轻柔起来,“疼吗?”
柳舜华看他瞥向自己的脖颈,忙用手去遮,“不疼,没事的。”
贺玄度犹在愧疚,“都怪我没有及时制住那贼人,才给了他可乘之机。柳舜华,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
柳舜华扑哧一笑,“哪有人上赶着找骂的?要怪,就怪贺玄晖,他本该拖住那贼人的。”
贺玄度附和着:“对,他就是太弱了。跟他在一起,他都保护不了你,以后,你可得离他远远的。”
柳舜华不过随口一说,谁知贺玄度竟当真了,还越说越离谱。
他这背后非议他人的习惯,也太不君子了。
她忙打住,换了个话题,“方才人多,我不好问,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贺玄度本不想提这些事让她多心,但她既然问起,还是如实道:“是一份污蔑我舅舅的证词,说此次叛变,是舅舅与郑刺史黑吃黑。”
柳舜华轻嗤一声,“手段如此拙劣,皇上会信?”
贺玄度这次没有笑,而是抬起帘子望向人群,“皇上或许眼前不会信,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只会生根发芽。日后,若舅舅有任何异常,这份证词,便会成为压倒他的稻草。”
柳舜华未往深处想,如今听贺玄度一分析,不由得一惊。
“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与万都尉有何深仇大恨,非要致他于死地?”
贺玄度漫不经心道:“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挡住了别人的利益吧。”
柳舜华侧目盯着贺玄度看了许久,贺玄度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柳舜华意味深长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看得很透彻。这些话,可不像是一个纨绔会能说得出的。”
贺玄度伸手在她头上一拍,“笨啊,我是纨绔,又不是傻子。柳舜华,你以往,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柳舜华心虚,以前,好像,的确是如此。
贺玄度本是同她玩笑,谁知她却一脸心虚,忍不住咬牙道:“还真是。”
柳舜华垂头道歉,“是我有眼无珠,贺二公子,算我的错。”
贺玄度目光扫过一旁的珍宝店,“要认错也行,只要随我一起去个地方。”
第50章第50章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贺玄度吩咐好周松先去陈家,告知大表哥一切无事,便同柳舜华一起进了珍宝铺。
才一进门,铺子老板慌张起身相迎。
贺玄度却道:“你去忙吧,我们先看看。”
铺子内琳琅满目,玛瑙珠玉,钗环首饰应接不暇,因此处连接西域,更多了一些寻常没见过的玩意儿,柳舜华左右打量着,新奇不已。
看了片刻,柳舜华问:“你要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