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看不出来只能怪我有眼疾。”
“那我为何不能去?”
“天色晚了,明日再说。”
“可是这件事耽误不得。”
“在你在国公府里待的那几日里,就已经耽搁了,这时候计较这几个时辰又有何用?”
庄蘅一时被他堵了回来,只能气鼓鼓地走了回去。
“坐下。”
“坐下做什么?你要看着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
庄蘅盯了他半晌,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谢容与不紧不慢地一边收起面前的书卷,一边道:“今日把你救出来,你似乎还不大高兴,看来是我弄错了,兴许你嫁进谢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哼了一声道:“明明是谢侍郎你有错在先,为什么要忽然推开我……”
他没有回答,反而打断她道:“那朵花是谢容止的?”
她蹙眉,困惑道:“什么花?”
“那朵芍药。”
“那明明是我方才出来时看到的,就随便摘了一朵,我还能取下他头上的花吗?”
她现在才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他方才为何要自己把那朵花放下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谢容与脸色稍霁,于是没再说话。
反倒是庄蘅冷不防问道:“谢侍郎,你是不是很恨他?”
他愣了愣,显然是因为这是第一次被旁人问起,“我以为这人尽皆知。”
“为何?”
“你是觉得他是个很容易讨人喜欢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应该?”
“可是你这是恨,和讨厌不同。”
“嗯,如果你知道他幼时如何,你也会同我一样恨他。”
庄蘅好奇道:“他做什么了?”
他看了她一眼,却还是选择避而不谈,“你不用知道太多。”
她蹙眉,不满道:“谢侍郎你还有别的话可以说吗?总是拿这句敷衍我,既然要并肩,自然得坦诚相待不是?”
“你在国公府曾遭受过的一切,我非但亲历,而且只会比你痛苦百倍。这就是我恨他们所有人的原由。”
谢容与这段话说得格外平淡,但庄蘅却愣了。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斟酌着开口道:“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这是什么光彩之事么?反正我早就在实行我的报复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恶果。”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这也是我为何如此厌恶你同谢容止过多接触。庄蘅,你明白了么?”
庄蘅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谢容与重新抬眸,盯着她道:“至于你方才说的话,我现在来回答你。”
庄蘅本来坐在他的对面同他对视,他却忽然起身,走向她,随后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桌上。
石桌很凉,凉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却仍旧用那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她,那双原先从来都是平淡冷静的眼里如今居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以至于泛着水光。
她一时看愣了。
他同她靠得愈发近,是轻轻一动便能碰到她的唇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