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外衫滑落,李华章眼神略一凝滞,下意识收回脚。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
精壮的身体横错着累累伤痕,发红泛粉,从脖颈染到腿根,明明触目惊心,却叫人挪不开眼去。
他双手托起李华章搁在春凳旁的脚,小心翼翼挺直腰,用胸膛接住,再巴巴望来:
“殿下今日心情好。”
李华章脚心一震一震的,锣鼓一样,又快又狠,还灼烫,勾得她嘴唇有些发干。
萧元弋不是没有热络着凑上来的时候,只是大都克制又小心,最激进不过低声求她,倒是从未像今日这般……孟浪。
“不是还没好全?”李华章打量着他的腰身,状似关心,脚下力道却加重几分。
“卑职自幼习武,身子骨自然比那些文官强得多。”他跪着膝行两步,意有所指地阴损道,“若是什么马生牛生,自是没能耐伺候好殿下的。”
李华章笑了,脚尖缓缓挪上,勾着他的下巴往起抬:“嘴这么会说?想必用起来也不会让本宫失望吧?”
萧元弋便红了眼,眸子亮得怕人:
“卑职好用的地方还很多。”
“请殿下用用卑职吧。”
世界二:李华章15
午夜时分,勤政殿内,皇帝撂下手中的奏折,揉着眉心强忍着怒火。
一旁侍奉的太监犹豫片刻,还是走上来恭敬道:“陛下,椒房殿送来参汤一碗,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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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骤然起身,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悉数挥落,呼啦啦掀动着旁边烛台里的灯火摇曳,吓得满屋仆从侍女全都跪下。
“参汤?呵,皇后好雅兴。”他脸色铁青,抄起一本奏折摔在太监脸上,“若非她那好儿子,朕何至于批阅如此多的奏章?”
“你拿去叫她看看!全是参老三的!当街打人,打得还是吏部侍郎!暴力驱散围观人群,沿街百姓不过路过,就被他的人打得吐了血!”
“你把这些奏折拿去让她看看!看她还喝不喝得下参汤!”
太监被奏折坚硬的棱角砸得头破血流,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沉沉低着头,一遍一遍呼告“陛下息怒”。
皇帝也想息怒,可他这个皇后所出的嫡子,近来实在有些叫他失望。
他重新坐了下来,挥手遣退了太监宫女,怔怔盯着桌案上的本子瞧。
自己儿子众多,但大都早夭。勉强活下来的几个,不是先天不足身子亏损,就是脑子不够,唯独这个李景铄虽然莽撞,但还算有几分正形。
他不是没想过立储,但一直碍于萧尚书令那层关系,迟迟不动。
萧尚书令扶持李景铄,他活着的时候是好事,君臣一心,可若等他百年故去,李景铄真的能从那老东西手里将权力夺回攥紧吗?
这天下,真的不会改姓萧吗?
皇帝不敢赌,饶是几十年老臣,赤胆忠心,他也不敢赌。
李景铄脑子直,一根筋,从他竟然胆敢当众为钟秀求情来看,就知道他委实玩不转这些弯弯绕绕。
若不能在立储之前削弱萧尚书令的势力,至少让他们分庭抗礼,那么等到立储之时,萧尚书令的势力就会更大,更磅礴。
到那时,李景铄再想压住,就难了。
这便是为什么他要让李华章将钟秀一支砍去,先折损萧尚书令左膀。
再放出话去给李华章择婿,引得那些年轻人蠢蠢欲动,彼此猜忌相争,牵连萧尚书令脉络相互纠缠,不得齐心。
他缓缓叹了口气,李景铄怎么就不能像李华章一样,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想到李华章,他眉心舒展几分,把玩着桌上的笔,冲门外道:“叫静安来。”
外门应了一声,正要往碧珩宫去,却见远远儿一排火光晃动着快速扑来,声势浩大,虽尚在远方,但已经能听到马蹄踢踏、刀剑铮鸣!
还不等他反应,只见一道身影从院门闪入,后面跟着还未来得及通报的太监,一面追着一面大喊:“静安殿下求见!静安殿下求见!”
“吵什么!”皇帝烦躁,掀开门怒吼一声。
却见自己刚刚才去叫的女儿正站在院中,面色凝重:“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