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垂眸,只见像玫瑰花一样的姑娘蹲在他面前,仰着头,用一双明亮澄澈的眸子看着他。
“你不适合当诗人你知道吗?”暮兮晚很惆怅。
楚扶昀:“……谢谢。”
这是他今天听过最好的赞扬了,毕竟吟游诗人只会气愤的数落他。
暮兮晚目瞪口呆,她对楚扶昀心血来潮跑来弹乌德琴的行为简直不能理解!
她知道人各有所长,就像她自己不善打架,所以也从来不强求自己武艺多么高强,做人是要学会扬长避短的!
楚扶昀受什么刺激了?
“我等了一下午了。”暮兮晚郁闷极了,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她发现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热情到让她不由得喜欢上这里。
很多人和她一起跳舞,有老人有孩子,她想,楚扶昀要是来了,她就可以很骄傲地向这些人炫耀——哼哼,你们看,这是我的意中人哦!
结果楚扶昀沉迷弹琴,一个下午都没来找她。
楚扶昀阖了阖眸,平淡道:“我并不会跳舞,也不像戈尔贝那样擅长弹琴。实际上,我双手空空,哪怕走到你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
暮兮晚忽然觉得,楚扶昀跟她简直有着天差地别的脑回路。
“那你会什么?”
“杀伐,动荡,变革。
与你相反,我的生命都由这些组成,我的一生也只有这些。”
“听起来很残酷。”
“所以我没法走到你面前,将这些残酷当作礼物交给你。”
暮兮晚抱膝蹲着,她仰头看着他,歪了歪头,就像打量一件新奇事物那样看他,她破天荒的发觉,自己似乎见到了楚扶昀性格中的另一面。
她以为她很了解他了,但实际上,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又哪有那么轻易?
“你能给我弹一首曲子吗?”她冷不丁问道。
楚扶昀无奈:“舞会已经结束了。”
“我想听。”
“不好听,没有感情。吟游诗人这样评价。”
“可我想听。”
“今日有戈尔贝为你奏乐,他比我弹的好听许多。”
“可我还没听过你弹的呢,事实上,我等了你一下午。”
“好……”
楚扶昀妥协了。
他重新抱起乌德琴,生涩地按上琴弦——谢天谢地那位吟游诗人走的时候没把乌德琴一并带走。
“你想听什么?”他问道。
暮兮晚惊讶:“你的水平已经能让我随意点歌了?”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