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情感懂吗!
您是在演奏,是在创作,是在抒发情感!不是在照本宣科!”
楚扶昀:“?”
什么东西?什么情感?弹奏乐器是需要带感情的吗?
吟游诗人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位不开窍的学生。
这位富有且大方的学生记忆很好,他能很精准的记得什么时候该拨动哪根琴弦,几乎过目不忘,很快就能上手演奏。
但他完全不懂的如何表达感情。
您是要借音乐去献给姑娘的啊!干巴巴的音符您弹它干嘛呢!感情呢!
楚扶昀沉默了。
吟游诗人决定循循善诱。
“年轻人,演奏时请您投入其中。
您可以试着在奏乐时想起与心上人在一起的浪漫时刻,比如她有没有邀您约过会?”
“有的。”
“很好,那她有没有做什么浪漫而有意义的事?比如折花赠礼?说一些情话?”
“她曾经送给我一枚指环。”
“更好了!后来呢?”
“它于我而言太过麻烦,我便再没戴过。”
“……”
吟游诗人心好累。
她觉得这人活该追不上姑娘,那姑娘简直抛媚眼给瞎子看。
楚扶昀端着乌德琴沉吟不语。
说起来,他记得师妹送的那指环曾是一对的,他有一枚,师妹手上也有一枚。
他不再戴指环后,师妹却仍旧戴着,直到十二年前她离开白洲以前,那指环依旧是戴着的。
可在灵台山接回她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那枚指环的踪迹了。
楚扶昀蹙着眉,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装饰,所以他也没有再问过一枚装饰的下落。
它去哪儿了?
楚扶昀收回朦胧的思绪,继续干巴巴地弹奏乌德琴。
他学了很久,直至晴空坠去,直至傍晚黄昏,热闹繁华的集市渐渐寂静,跳舞的人们离去回家,就连吟游诗人都跑了以后。
他还在弹。
陌生、青涩且毫无感情的音乐。
就如战场最锋利的兵刃一样,凌厉而没有任何温度。
“喂。”
坐在喷泉旁的楚扶昀听见,身前熟悉好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