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里很不一样,从衣着到习俗都大相径庭。”
楚扶昀又问:“能给我讲一些么,比如你们那里的伴侣间,通常都会做些什么。”
他想了想,在四海十洲,有情人之间做的最多的事儿,也不过就是互送香囊,玉佩之类的了。
暮兮晚眸子一亮,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接话道:“有,在我们那儿……”
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她忽然像偃旗息鼓了似的闭了嘴,裹着他的外衫重新躺回他怀里,看上去嚣张,但实则,指尖也只敢轻轻牵着他的一小片衣角。
“也是送香囊送玉佩,没有不一样的。”她再次撒了一个谎言。
其实很不一样,但不能说。
因为在很多很多年前,她情窦初开时,曾按照在现代社会生活的习惯,对楚扶昀干过一件很荒唐的事儿。
荒唐到这么多年,楚扶昀完全没意识她对他做了些什么,甚至荒唐到这么多年,她都能将那日的事记得一丝不漏。
当年,在白洲那成片的水间芦苇荡里都发生过什么,忘了么?
没忘呢。
红日、残阳、一幕夕色。
她记得那一天。
那也是,她这辈子……
干的最过分的一件事了。
第64章字字谎难掩女儿情我愿意。
暮兮晚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
挨过打,受过苦,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怎样自己养自己,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唯独,没学会怎样喜欢一个人。
她对“喜欢”二字的理解也太过浅薄。
素商对她好,她就学着用更多的情感回馈去报答老师,袁涣轩对她有一丁点的好,她就对那个人,付出更多更纯粹的善意。
她以为这就是喜欢。
小小的姑娘心里一直茫然着,她以为,感情就像衣食住行,就像买卖交易,是一笔一笔可以算得清,条条分明的。
素商曾经察觉过这一点,可还来不及医好她心上的伤,她就被迫魂归三十三重天。
素商亡故,方外宫从前对她好的人一夜之间翻了脸,逼的她许了一桩荒唐姻缘,暮兮晚才发觉,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情感,对于那些人而言,其实什么都不是。
心上的伤没好,反倒更深了。
因此,在楚扶昀将她接到白洲后,她整个人彻底……
应激了。
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动物,她浑身带刺,不分青红皂白的排斥所有在情感上想靠近她的人,楚扶昀这个人对她而言,就像一只随时随地都能摧毁她的洪水猛兽。
可喜欢上楚扶昀,又是一件太自然而然的事了。
他是天神下凡,号令世间的千军万马,镇山河主春秋,与她相比,他的存在宛如天堑,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