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烛简直能慢条斯理地和他过上一整晚,把人给逼到极限。到了最后苏芙觉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侯烛的举止都依然清明得体。
苏芙后来也发现了,侯烛其实是在抗拒激烈。他就很克制,特别克制,完全没有彻底放纵的时刻,有时候目光明明已是压抑得狠了,像是能扑上来把人连带着骨血都一切吞掉,动作却仍然温柔。
苏芙其实完全不懂他到底在克制个什么。他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纸片人,放开了又能怎么样嘛,他没那么脆弱啊(大概吧)。
对了,那人还时刻都带着个定制的手表,全程心率都没有超出过120,以至于有段时间苏芙都怀疑侯哥是不是被伽马射线照过,心率超200就要变绿巨人了。
苏芙试探着问过,侯烛就表示,没有克制啊宝贝,我就是这样子。不想弄疼你啊所以很温柔,宝贝不喜欢温柔吗。
这问题有坑。苏芙瞬间闭嘴。
他知道侯烛大概有什么事是在瞒着自己的。对方内心里像是有一扇紧紧关闭的厚重铁门,从不对自己敞开。但没关系,谁没有一点秘密呢,苏芙对此毫不在意,也不会因此质疑侯烛对自己的爱。
直到今天,苏芙才终于等到侯烛内心中的那扇门,对自己敞开了一个微小的缝隙。
他也终于知道,侯烛毫不克制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首先就要纠正自己之前的一个误区了,主要是“我也没那么脆弱啊”这部分。
根本不是。
完全不是。
实际上就是苏芙觉得自己非常脆弱,都要嘎了。
完全不克制后,放飞自我的侯烛身上就带着一种“不如我们今天死在这里”的劲儿,是真的在往死里弄。那种渴求简直像是几年没碰过人一样。
总之就是,震,惊,他,全,家。
这样的侯烛甚至显得有点……陌生。
然而这陌生并不让苏芙觉得反感。相反的,其中带着一些似有似无的熟悉,让苏芙恍惚间觉得,他好像也曾经和侯烛像这样一般,抵死纠缠,至死方休。
他说不出这种“陌生”和“熟悉”从何而来。
侯烛也没有给他仔细思索地机会,很快就再次把人拉到了漩涡里。
苏芙根本不知道最后到了几点。
他只记得最后自己是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大概还对着对方说了很多羞耻的话,最后终于一切结束,他被侯烛抱着去浴室清理干净,然后迷迷糊糊在对方怀里睡去。
睡梦里还在想着侯哥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的,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等等。
等等。
在彻底睡去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侯烛大概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在他的睫毛上落下一吻,说:“苏芙,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啊。”
语气还挺复杂的。
苏芙没吭声,心想他这是在说些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又听侯烛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轻声道:“替身也可以,什么都可以,宝贝,只要你不离开我。”
苏芙:???
替身?谁?什么替身?谁是替身?
他莫名其妙,很是迷惑,只是他的大脑已经发出了预警,他像是1%电量的手机,电量耗尽,就此睡去。
侯烛半抱着他,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睡着。
苏芙有着一张从小到大多次被星探递名片的脸。他长相太乖了,星探都直说他去参加选秀,绝对能靠脸拿到出道位。
他皮肤极好,盈润光洁,细腻柔滑,笼着一层微光,像是上好的温玉,很难抗拒用手指触碰把玩。
额发还是湿的,脸颊微红,透出一种玫瑰花瓣被指尖碾碎后,留下的淡淡色泽。
他的手抓着侯烛衣襟,那双明亮净澈的眼睛闭着,睫毛时而颤抖一下,是被欺负得狠了,显出了一种纯净的无辜。
侯烛看着这一切。他的心跳极快,手表多次发出预警的震动,他毫不顾忌。
甚至想把人弄醒,再来。
但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