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性子表面看着柔顺,实则长了一副不屈服的骨头。
他偏要梏着她,要她趴服在他面前,要她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他,属于她。
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即便他折了她的骨头,碎了她的骄傲,她轻飘飘一句“萧御哥哥”,他便方寸大乱,失去理智,嫉妒的发狂。
沈葶月啊,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床上的女子嘤咛了声,黛眉紧蹙,小手不安的扯了扯被子。
陆愠见状,抬手去探她的额头。
滚烫得厉害。
不能这样再烧下去。
他起身推开门,守夜的元荷耷拉着眉毛,站在一旁。
陆愠低声吩咐,“备水,帨巾,再把药热一遍。”
“是。”元荷霎时清醒过来,去一旁耳房准备。
不多时,她递上了一应物件,瞥见榻上衣衫半袒的夫人,她犹豫道,“世子爷,不然我来吧?”
“下去。”
陆愠抱起沈葶月的身子,谁料小姑娘没骨头般贴了上来,冰凉的触觉让她本能的想要索取更多。
陆愠不由得蹙眉,知道是谁么,就这么热情。
拧干的帨巾一点点擦拭着她的额头,眉眼,锁骨,再往下时陆愠喉结不由得滑动,他压下眼底的欲。火,抿唇替她擦了身子,又重新换了身干爽的衣裳。
“哥哥……”沈葶月梦呓着,低垂的眼睫处湿成了一片。
陆愠端着药碗的手一滞,静静等着她吐露下文。
今日她敢再说一句萧御哥哥。
他就。
陆愠心底苦笑了声,他能如何?
绑着她,按着她,把她不屈服的骨头一节节敲碎,再用金链子锁起来?
亦或是,一命偿一命?
陆愠心脏处隐隐刺痛,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唇。
不知是怨她心里没他,还是恨自己无能,即便她负了他,甚至杀了他,他也拿她没办法。
他用汤匙舀起药,递到她唇边,小姑娘哼哼呀呀又说了声:“若哥哥在,就好了……葶葶就不是没有亲人的野孩子了……”
陆愠眸色怔住,她还有哥哥?
她在江南小镇家中不是只有个弟弟么?
“哥哥是谁?”男人低声诱哄。
沈葶月睫毛颤了颤,葡萄一样的眼眸恹恹睁开,还看不清人,迷迷糊糊道:“郎君?”
果然,一睁眼,她就不是她了。
她还从未唤他哥哥。
陆愠有些不悦。
趁机喂了口药。
他下手没个轻重,沈葶月猝不及防呛了声,唇边淌着几滴褐色药汁,漂亮纤细的眉毛蹙成一团:“好苦。”
滑稽的模样,可怜可爱都有。
陆愠端起药碗,随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嗯,苦……”
小姑娘身子软绵绵的挣扎了下,细碎的软吟都被他尽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