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候蔚儿没救出来,又再搭进去两个。”
“姑母的意思是,蔚儿就不救了吗?”芳姨娘眼冷,姜家出事的这些日子,她算是看透了,说什么骨肉至亲,到了危难关头,她的好姑母心里只有亲亲好儿姜瑞。
当年蛊惑她给姜承做妾室,哪里是为了她好,明明是故意给先老夫人添堵。
这些年,她倒是成功被扶正,可怜自己忍着姜承的蠢头蠢脑,给他生了四个儿女,结果到头来,孟氏是被她挤出了府,可姜家如今也就剩一个空壳子。
就算被扶正又怎样,说不定到头来还要她用多年攒的私房钱贴补整个姜家。
芳姨娘眼神愈冷,心也越发冰凉,脑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
难怪大姑娘厌恶姜家,一家子黑心肠加势利眼。
清醒就在一瞬间,芳姨娘嘴角抿直,开口说话依旧是那副柔柔的嗓音,看向姜承:“夫君,我们不能不管蔚儿,他可是我们的一个孩子。”
“蔚儿是我和你的长子。”姜承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轻声细语道:“我怎么会不管。”
芳姨娘勉强放了几分心,不继续担忧道:“就是不知道家里还能不能拿出救蔚儿的银子。”
话罢,她目光直白地望向姜德和白氏。
礼亲王事件中,姜家父子虽全须全尾退了出来,可并不代表一点损失没有,除了被罢免了官职,还罚没了一定家产。
为了凑够罚银数目,白氏手里的现银几乎全给了出去,同时还典当了好些珍贵物件。
若姜莞此刻在,就会发现整个姜家上下萧瑟之风愈发浓烈,庭院的杂草隐隐开始冒头。
为了开源节流,白氏陆续发卖了不少奴仆,府里做事的人员人数骤减,可不就有些地方难以顾及到。
对芳姨娘的想法,白氏很不满意,又不是她的儿子,凭什么让她出银子。
芳姨娘可不管,她当然清楚白氏的想法,对到底谁出这笔银子她并不在意,但不代表她不会放着姜德和白氏的银子不薅。
只要是银子,芳姨娘都要管它是出自姜德白氏之手还是姜承之手。
“好了。”姜德皱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吵的?”
“父亲严重了。”姜承一脸莫名道,“我们没吵架。”
白氏、芳姨娘:“”
要不是他手里还有些好东西,姜德真想痛痛快快骂姜承一场解气。
自己怎么会有他这么蠢的儿子。
“你别打岔。”姜德努力掩饰住眼底的无语和厌恶。
话落,目光望向尾端双双颓废的二房夫妇,最终停留在二儿子姜瑞:“老二,你怎么想?”
“父亲不是已经有了决断?”姜瑞淡淡一笑,“何必再问儿子。”
姜德深深皱眉,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离彻底废不远了。
思及此,他扭头看向白氏,几近命令的语气:“准备准备,赎蔚儿。”
白氏不甘道:“府衙主事是那么好贿赂的?至少得这个数目。”她比划出一巴掌,又继续,“可家里哪里还有银钱。”
即使有,她也不愿意拿出来。
“那就卖一两个铺子。”姜德果断道。
“家里银钱已经不够用了吗?”姜承再度开口,“我怎么不知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都不和儿子说。”
白氏忍住白眼道:“和你说有什么用。”
姜承单纯道:“儿子手里还有些,父亲母亲养我这么大,如今家里有难,我怎能置之不理。”
白氏:“”
这真是叶兰心亲生的?
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承,那自己这些年虚与委蛇演的那些戏码算什么,早知道姜承如此好骗,那她当年何必一场一场苦肉计地演。
姜德沉默一脸,半晌道:“老大你手里还有多少现银?”
芳姨娘根本来不及阻拦,姜承想也没想就回:“蔚儿是我的儿子,哪能让父亲母亲如此耗心,母亲说的数目,等会儿我就送来。”
姜德眯眼,看来当初叶老不死的给姜承留的产业,远不止他知道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