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心底那点余火早已被眼泪浇灭得一干二净,收回了手,终是妥协般地“嗯”了一声。
“当真?”岳寂眸光骤亮,猛地撑起身子压过来,非要讨个准话:“真的不生气了?”
“……行了。”戚清无奈,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没有下次。”
见岳寂张口就要应下,他忽的支起手指抵住对方唇瓣,眯眼警告道:“慢着,你先别急,想清楚还有没有什么瞒着为师?现在坦白,从轻发落,若再被我逮到——”
同样的话,他在玉清门时就已说过一回。彼时这孽障答应得干脆,转头瞒了这么大的事情。
岳寂叼住他的指尖,犬齿不轻不重地磨了磨,才含糊道:“……我有一半的蜃族血脉。”
戚清眸光微动,想起他这双眼睛偶尔变成金色,以及蜃楼秘境中那些异样。
他抽出手指,在岳寂嘴唇上按了按:“继续。”
“没了。”岳寂摇摇头:“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那黑影呢?”戚清挑眉,质问道:“我可记着呢,客栈里唱双簧骗我一次,暗……咳,天狮兽洞穴装神弄鬼又骗我一次,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情毒,后面那次的情形实在太过羞耻,光是回想就让人难以开口。
如今气过了头,倒不知该佩服岳寂的脸皮,还是该恼他竟敢在那般情形以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若是当时知晓真相,他肯定会撸起袖子揍一顿,让岳寂体会什么叫做“父爱如山”。
——师父也是父。
岳寂眼神飘忽一瞬,分明是心虚,却又很快挪了回来,黑沉沉的眼珠像是鬼魅,一寸寸沿着戚清的脸上和衣襟深处逡巡。
他抿了抿唇,小声道:“当然是因为师父不允。”
“惯会倒打一耙。”戚清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脸,见他眸子期期艾艾的,满是期待,只好松开了桎梏:“……来吧。”
青年微微仰起了脸,任他吻了下来。
岳寂先是轻轻啄吻他的唇角,继而探出舌尖,细细描摹过他的唇线,犬齿咬了咬下唇,再长驱直入,辗转研磨,逐着软舌吮咬,直到戚清被亲得呼吸渐急,不自觉放松了身子。
岳寂一边亲,一边将手探入了戚清的衣裳里。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戚清没听清,但是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不对。
青年哭笑不得,腾出手拍开那只没有耐心的手,自己解开了差点被打成死结的衣带。
衣衫半褪,岳寂立刻贴了上来。
他眼睫上还挂着盈盈泪珠,但张牙舞爪的某一处……实在不怎么友善。
戚清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怀疑自己又被这混账的眼泪骗了。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下意识想合上腿,岳寂已经强势地卡了进来。
剩余衣物很快被剥落,温热的吻接连落在脸颊,脖颈,一路向下。
戚清自己解下发冠,微微支起身,主动环住了岳寂的脖颈:“来,让师父看看,先前有没有伤着?”
岳寂喜欢他抱着自己,便埋进了他的颈窝,手指无意识把玩着青年垂落下来的长发,目光一眨不眨。
戚清到底褪了衣衫,此刻被他这般直白地盯着,有种成了砧板上任人摆弄的鱼肉的错觉,难免脸热。
他指尖抵在岳寂手腕上,将灵力缓缓渡入,随口问:“你从小就住在这里?”
“是。”岳寂垂下了眼睫,小心道:“师父之前查到的身世……也是伪造的。”
戚清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世界自行补全的设定,还是原著未曾揭露的暗线。
青年沉吟片刻,又问:“那你母亲呢?”
魔君应当是岳寂生父,可关于母亲,岳寂从未提及。
岳寂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平静:“不知。”
他想到什么,问戚清道:“师父见过那些小孩的住处了吧?”
戚清挑眉:“怎么,你小时候也跟他们一起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