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蝉艰难地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谢无柩正用沾湿的帕子擦拭她额头的冷汗,窗外传来久违的鸟鸣,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远山上的积雪反射着璀璨的金光。
她眨眨眼,看到谢无柩的眼眶好像红了。
“妙妙……”
谢无柩嘴唇干涩,眼窝深陷,好像经历了巨大的打击,剧烈的心绪变化。
“妙妙!”
谢无柩一把抱住她。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萧衔蝉努力地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你昏迷了一个月,差点就……”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萧衔蝉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扶着谢无柩坐起来,“我昏迷了一个月?现在情况如何?九州的瘟疫控制住了吗?”
谢无柩因为看到她醒来而激动的神情突然僵在脸上,他道:“现在九州患者已全部痊愈了。”
“真的?”萧衔蝉的手下意识用力,紧握住谢无柩的胳膊,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我就知道大师兄肯定会成功的!大师兄是最厉害的医修,他一定会写出最好的药方!”
她左右环顾,房间里除了谢无柩与她之外空无一人。
“大师兄、二师兄和小玉呢?”
她看向谢无柩。
谢无柩看向窗外,道:“他们都在外面呢,你先休息,我去叫他们来。”
他细致地扶她躺下,掖好被角,步履匆匆地离开。萧衔蝉挑眉,这么近的距离,直接在飞讯密域传音不就好了?干什么还要出去跑一趟?
院外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还有妇人吆喝孩子回家吃饭的呼唤,萧衔蝉望向窗外的炊烟,嘴角不自禁地微微扬起,真好,他们都还活着。
生命活着本身,就是她选择苍生道的意义。
谢无柩推门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秦含玉回来了。
秦含玉怀里紧紧抱着金不禁化作的丹炉,萧衔蝉原本以为二师兄看见她醒了会兴奋地喷炉盖,没想到他还很沉稳,一点动静都没有,炉膛里的火也半死不活。
“师姐……”秦含玉声音有些发抖,丹炉在她怀里发出轻微的嗡鸣,她眼睛红肿,突然哽咽地扑向萧衔蝉,“师姐——!”
萧衔蝉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扫过门口:“怎么就你们俩?大师兄呢?”
秦含玉的手指猛地攥紧了丹炉的角,指节发白。
谢无柩道:“花师兄去其他城池查看情况了,毕竟瘟疫刚退,其他城池正缺医修……”
“不对!”萧衔蝉打断他的话,“你方才还说大家都在。”她一把抓住秦含玉的手腕,盯着她通红的眼眶,“你老实告诉我,大师兄到底去哪了?”
丹炉突然“哐当”一声掉在榻上,炉盖震开,露出里面跳跃的火苗和一层白灰。
萧衔蝉突然心跳得极快,好像预感到了极其不好的东西。
秦含玉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大师兄他……他把自己炼成了药。”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这是最后一份解药……他用二师兄炉膛里的三昧真火,把自己练成了药……”
秦含玉已哭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