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那剩下一二呢!”陛下提高声音质问。
武德司公事被吓一跳,咬牙道重新禀报:“卑职十分肯定,焦州今年完全没有遭旱灾,奏报不属实,有人欺君罔上!”
段全斥责:“有人?身为武德司公事还不知道焦州谁在主政,又是谁上了奏疏!你想袒护吗,陛下面前不要遮掩犹豫,有什么说什么。”
“是!”正中的武德司公事连擦去额头汗水,重新组织语言说:“?陛下,焦州及其下属诸县根本没进旱灾,知州花恒田乃捏造事实,欺君罔上,还派官差作假试图糊弄过去。”
陛下听到这些在宦官魏浦搀扶下起身,并称赞一声:“做得不错。”
随即对段全吩咐:“今天的事不要外传。”
出武德司官署,城头天寒地冻,冷风刺骨。
众宦官簇拥皇帝挡风,下城头后皇帝屏退宦官,在后面离十余步跟着,身边只留魏浦与段全。
“段全,你去查胶州各县首官底细。”
段全凑过来小声道:“陛下,臣擅作主张查了。有两个在户部任职后放出去的,还有一个是。。。。。。。卫亲王王妃家的后辈。
宫墙之间,陛下缓缓停住脚步,呼吸逐渐加快:“好,好个亲王!
力保花恒田,克扣军粮,只以为是他们兄弟之间较劲。
倒给朕一个惊喜。”
段全拱手,尽职问:“陛下,要派人去河内拿花恒田等人吗?”
陛下不说话,闭目思忖,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继续往乾宁宫走,边走边问:“魏浦,你说说看看。”
魏浦是个人精,早听出些门道,听陛下这么问,他紧张不已,连思索道:“上元将至,卫王或许是想孝敬陛下?
我朝向来孝道为先,如果卫亲王只为孝敬,也不是什么滔天大错。
陛下,小户家的孩子要是知道孝敬老人肯定乐开了花,卫亲王纵有不好,这点也是陛下的福气,不必如此伤肝动怒。
何况没什么孩子是不能教的。”
“四十多岁的孩子!”
魏浦顿时噤声不敢说了。
“传朕旨意,去把卫王、郑王叫来,去乾宁殿。。。。。。。不,垂拱殿侧殿。”
“诺!”
半个时辰后,陛下在拱殿殿见到两位皇子。
陛下高坐上座,桌上放着打开的战报,背后挂了精细的西北地图。
礼毕后看着两个恭敬的儿子,陛下道:“再过十多天便是上元佳节,按往年规矩照旧在洛水畔举行灯会诗会与民同乐。
你们母后也很重视这件事,你们谁愿与礼部一道承办此事。”
话音才落,两个儿子不约而同拱手:“儿臣愿意。”
两人相视,卫王抢着说:“父皇,这种事儿臣最有经验,往年也没少出力,愿为父皇分忧,绝对会办得风风光光,不失皇家脸面,也让父皇母后高兴。”
郑王则抢着道:“父皇,皇家的底蕴绝非奢靡华贵就能彰显,文章词赋,才情学问才是根本。
古人云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诗书传家十代绵长。
再说母亲前年上元诗会上隆宠恩赏吴相公孙女,已成佳话,官员百姓都在传扬,这才是皇家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