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店内客人稀疏,只有两桌人落座。
靠窗的两个桌边放着扁担箩筐,好奇的问。
另一人独坐在内里,光线昏暗看不清脸面。
伙计端上热茶,牛肉炊饼,一碟酱菜,笑说:“客官外地人吧?”
他问时独坐客人酒碗悬在半空。
两人道:“我们兄弟郑州来的,挑些干果枣子干肉肉来卖,听同乡的说这些东西河内抢手得很。”
伙计笑了:“来的正是时候,两位有所不知,朝廷下发河内兵去西北打仗,大头兵哪有好伙食,干果干肉都争抢着买,带路上吃呢。
待会你们往东面走,到街角转进去就是本县集市,要不了半点准能全出手。”
两人大喜,其中一个掏出十来个铜钱递过去:“多谢小兄弟指点了。”
小二高兴收了。
“你们这真是富庶,便是一家小店也常有肉馅的炊饼。”另一人称赞。
小二得意说:“不是我自夸,咱修武县在焦州算得数一数二,拿到外面去也算上等的大了,不说家家衣食充足,十家里七八家衣食无忧是肯定的。
两人赞叹之余摇头说:“这也看天,我们县良田也多,地平山少,奈何一年遇水一年遭旱,还是要饿肚子。田地里刨不出吃食,只能像是我们兄弟一样四处奔波讨口饭吃。”
“那还真是倒霉,像我们县从来风调雨顺,十来年没出过什么旱涝。。。。。。”小二正说着,旁边独坐的客人咳嗽一声。
小二一顿,神色慌张,连改口道:“哎呀,我说忘了,往年没有,今年却遭了旱灾。”
两人听了奇怪:“看你们这也不像遭灾啊。”
“那不是知县知州赈灾得力吗。”
两人点头,也没再追问什么,自顾自吃了炊饼,喝了茶水,给钱收拾东西往集市方向去了。
等人走远了,独坐的客人才哼了一声:“交代你耳聋了!若非某在这,你定坏了大事!”
小二连把方才客人赏的十几个铜钱又添一小把,塞到客人手里:“差人饶我这回吧,再不敢了。”
那人收了铜钱,冷哼一声道:“县城里找共没几家店,告诉你们谁问都说今年遭旱灾了,这还能说错。
好在知县有先见之明,令我等一家家盯着,这两个看着就是普通行脚商,不害什么大事,我网开一面,就不往上报了。”
“多谢差人,我给你再加半酒!”
两个郑州的商人去了集市,正如小二说的干果干肉格外抢手,驻扎在河内的侍卫亲军司兵马出征在即,士兵们都抢着买。
两人很快卖光了货品,收拾扁担箩筐出城。
随后取道往南,一路不歇走出十余里,在一处松树林里与另看马的三人相会,骑马自大道转向西面,不过黄河取道径向洛阳而去。
年前,赵立宽忙得脚不沾地,配合兵部、户部给普通士兵发放赏赐。
所有参战的士兵,哪怕没有战功,最基本都有一吊钱、一匹布。
而赏赐丰厚的,参与战争多的军队,如归化军则拿到每人五吊钱,五匹布,令全军羡慕。
一吊钱一千文,是禁军上军一个月的军饷,一匹布大概值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