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下的夸赞不值得大家喜悦,反尔提高戒备,瑞克盯着加百利的眼神越发冷漠。
加百利收回目光:“你们有营地吗?”
瑞克回答:“没有,你呢?”
“我有个教堂。”
“把手举过头顶,”瑞克的耐心用尽,对加百利进行搜身,开始了他的经典三连问,“你杀过多少行尸?”
“一只也没有。”
“你杀过多少人?”
“没有杀过。”
“为什么?”
加百利一谈到上帝就变成了强大的信仰者,直视瑞克的眼睛,眼神坚定得好似一名殉道者:“因为上帝憎恶暴力。”
“你都做过什么?”我们接触的教徒不多,可我们在末世摸爬滚打,擅长识别谎言,瑞克的这个问题戳中了加百利的内心,他持续攻击对方的心房,“我们都做过肮脏的事,这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我是个罪人,我几乎每天都犯下罪行,但我只向上帝忏悔,而不是陌生人。”
说不定赫谢尔能和加百利说上几句心里话,我们可以让他早些醒悟,在犯下一些错误害了别人之前。
米琼恩提起他说过的教堂,教堂是个好去处,至少比野外舒适多了。加百利为了报答我们救下他,愿意带我们去教堂居住,他也清楚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存活的,他需要依靠我们。尽管他没有直言,但他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还用了拙劣的伪装。
“之前是你在监视我们吗?”瑞克问。
“我只管自己的事。这年头,活人和死人同样危险,你们觉得呢?”
“不,人更危险。”
“总之我没有监视你们。灾变后,我最远只去过几次教堂边上的河流。今天之前,我最远只到过那里。”他忽又改口,“或许我在说谎,我全是骗你们的,前面根本没有什么教堂,或许我在把你们带向陷阱好偷走你们的松鼠。”
他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瑞克真会把他打成筛子的。
我笑着讥讽他,更是为了让瑞克他们不要对加百利抱有敌意:“神父,你的胆子还没大到敢对我们撒谎,你带路就好了。”
“教区的教徒们常说,我的幽默感有待提高。”
“那些教徒们你?他们活了多久?”我故意问。
“他们……”加百利脸色骤变,“我不知道。”他彻底住了嘴,带我们来到他的圣莎拉教堂。
瑞克叫住准备开门的加百利:“等等,可以让我们先检查一下吗?我们可不想把松鼠拱手让人。”加百利对此无异议,瑞克用他给的钥匙开了门,和达里尔、格伦、米琼恩还有卡罗尔持枪进入,我们剩下的人留在外面,与加百利待在一起。
赫谢尔信教,我觉得他能看出加百利的伪善,他会在之后跟加百利好好谈一次的,就像在监狱里跟瑞克,在昨晚跟我那样谈一样。
我在教堂外转了转,抚摸白色的建筑,圣洁而高尚的天主庇护之地,隐隐散发行尸的恶臭味,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教堂的后院又一辆巴士,亚伯拉罕与罗西塔也看到了,他们商量着前往华府的事宜。瑞克不会同意他们的行动,我不想泼他们冷水,回到门口,让卡尔把朱迪斯给我抱抱,索菲亚做鬼脸逗朱迪斯笑,也逗笑了我。
没多久,瑞克他们出来了。加百利坦然直言:“我在这里待了许久,连大门都没出过,如果你们发现有人,那就奇了怪了。”
卡尔向加百利道谢,感谢他收留我们。
“我们在后院发现一辆小巴士,但无法启动,不过我敢说一两天就能修好,神父说他不要那辆车,看来我们有交通工具了。”瑞克抚摸朱迪斯的头发,听亚伯拉罕说,“你清楚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对吧?”
“我清楚。”
米琼恩插嘴道:“既然现在可以休息……”
“休息就会拖慢进度,拖慢了就要出岔子!”亚伯拉罕很着急,他急着拯救世界,殊不知这不过是一场骗局。
“不管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们都需要补给。”
“说得没错,”瑞克接过朱迪斯,把话说得更明白,“水、食物、弹药,我们都需要尽快补补。且不论终点站的人会不会找来,就算你开车驶上公路,没有这些照样会拖慢进度。”
达里尔提醒亚伯拉罕:“别开那辆车,我和安等下去给你们找些焗豆。”
大家陆续进入教堂,格伦走到亚伯拉罕面前:“无论如何都要跟瑞克步调一致,我们别再走散了。”
赫谢尔从我旁边经过,我叫住他,等大家都进去后,带他到教堂外的一面墙壁前,指给他看上面刻着的奇怪文字:“你会为此下地狱。”